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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正中馬頸。耿照一劍削了個空,立知不妙,正要撥轉馬頭,那匹馬受了一鞭,痛極難禁,已猛地跳了起來,將耿照拋離了馬鞍。說時遲,那時快,那武士的第二鞭又到,耿照在制不住坐騎,難以抵敵,只得跳下馬背,只聽得那匹馬一聲哀鳴,原來已給那武士一鞭打碎了頭蓋,倒斃路上。

那武士縱馬過來,踐踏耿照,耿照大怒,使出滾地堂的功夫,一劍貼地削去,將他那匹駿馬的前蹄削斷,那武士一聲大吼,也跳下馬來!

耿照一個長身,跳起來搶上前去;唰唰唰便是連環三劍。那武士側目斜睨,冷笑道:“耿仲的六十四手天龍劍法,本來也足以自成一家,可惜你這小子火候未到,豈能奈得我何?”他隨隨便便若不經意地跨出三步,便把耿照這連環三劍,都閃過去了。

耿照不由得大吃一驚,心中想道:“我父親的天龍劍法,除了幾個至親戚友之外,從未向外人抖露,這廝卻怎生知道的?”這時他已與那武士打了一個照面,只見那武土的相貌甚為奇特,看來不過三十左右年紀,但兩條眉毛卻是純白如雪。這武土不但相貌佔怪,鞭法尤甚精奇,他從容地避開了耿照三劍,這才還了一鞭。

這一鞭打出,竟似波浪形向前推進,一圈接著一圈,帶著尖銳的嘯聲,恍如天風海雨,迫人而來。耿照一劍刺去,竟被那武士的長鞭圈住,那武士大喝一聲:“撤手!”鞭梢顫動,有若長蛇纏樹,勒緊了耿照的手腕。耿照的腕骨,結勒得“格格”作響,痛極難禁,下由得五指一鬆,寶劍墜下。

耿照騰出左手,急忙接著寶劍,也大喝一聲:“撒手”,一劍削去,將那長鞭削下了一段,剩下的那一段雖然仍纏在腕上,卻已鬆開了,只見手腕勒起了一圈紅印,有如給烙過一般。

那白眉武士怒道:“好,你這小子確是頑強,算得是一條好漢。看在你這點硬份,我倒不忍傷你的性命了。你乖乖地跟我走吧。你敗在我的手下,決不是丟臉的事情。我勸你無謂跟我賭氣了,免得你的皮肉受苦。”

耿照大怒道:“大丈夫寧折不彎,寧死不屈。我堂堂大宋男子,豈能向你金狗乞憐,看劍!”一招“乘龍引鳳”,再次向那武士挑去。

那武士眉頭一皺,說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好,你自認是大丈夫,我就要你這大丈大雙膝屈下,看你是服也不服?”喇的一鞭,向耿照橫掃過去,耿照右手腕骨破裂,動彈不得,左手持劍,已是不能隨心運用。他知道對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何止數倍,要想取勝,那是千難萬難,當下橫起心腸,拼著與敵人兩敗俱傷,硬衝過去。

那白眉武士冷笑逍:“好小子當真要拼命麼?”猛地大喝一聲:“跪下!”長鞭打了一個圈圈,似要向耿照頸脖套下。耿照使了一招“舉火撩天”,寶劍上撩,仍然腳步不停地向那武士撞去。不料白眉武士這一鞭變幻莫測,長鞭一抖,忽地伸直,化作了一杆長槍,自上而下,徑戳下來,“啪”的一聲,正正打中耿照的膝蓋,膝頭骨也被打碎了。耿照雙膝一軟,身子搖搖欲墜,猛地想道,“我決不能向敵人屈膝!”用了全身的氣力,挺直腰板,身向後彎,這麼一來,膝蓋受傷之處,痛得更為厲害,“力勒”一聲,骨頭拗斷,終於仍是支援不住,倒在地上,可是終於也保住了尊嚴,沒有屈膝,而是臉部朝天,平倒下去。

那白眉武士哈哈笑道:“有種,有種!”提著長鞭,便向耿照走來,耿照早已把生死置於度外,但見敵人向自己齜牙露齒地獰笑,卻也不由得感到一絲恐怖,心中想道:“但願他一鞭將我打死,只怕他有意將我折辱,那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是可慮!”

眼看那武士只有幾步就要走到身邊,耿照正在擔憂,忽見那武上猛的一個轉身,揮鞭向空中一擊,僻啪作響。耿照大力奇怪,心裡正自想道:“這廝搗什麼鬼?”只聽得那武士已在大罵道:“躲在暗處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有膽的出來!”

耿照心中一動,想道:“是誰在暗算他?啊,莫非就是昨晚助我脫險的那位高人?”

那武士話猶未了,只聽得一個銀鈴似的聲音已在接著說道:“我本來就不是好漢,你罵我我不在乎!”眼前一亮,只見樹林中走出一個女子,杏黃衫兒,紅綢束腰,鳳髻鎮發,長眉入鬢體態輕盈,竟是一個美豔非凡的少女,把那武士看得呆了。

那少女格格笑道:“你不是要我出來麼?現在我出來啦,請問將軍有何指教?”

那武士呆了一呆,說道:“我要先諸問姑娘,你和這小子是親是故?”那少女道:“非親非故。怎麼?”那武士道:“這小子是我要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