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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做馬,說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讓小公爺夫人把孩子生下來,說到最後就是一句話:男人都是騙子,沒一個靠得住的,小公爺和杜懷恩都是一樣的可惡,嘴巴里的話沒有半個字能信。

這話杜雲諾是半點都不敢接了,只能蒙著頭搖團扇,廖氏覺得團扇風小,杜雲諾趕緊換了把大蒲扇來。

等到廖氏對著回府的杜懷恩冷笑三聲,杜懷恩一臉莫名其妙,杜雲諾趕緊請了安又告了罪,急匆匆躲回了東跨院裡,喚了淺禾來替她揉一揉發脹的手臂。

淺禾手上一使勁,杜雲諾就痠痛得齜牙咧嘴,她只好去回憶廖氏的話來轉移一下,免得真的痛得叫出聲來。

這麼一想,倒是串起不少細節來,驚得她心裡拔涼拔涼的。

小公爺夫人病得不能掌事,按說該是老公爺夫人執掌中饋,而偏偏,中饋落到了彼時剛進門的廖姨娘身上。

杜雲諾想起那日老公爺夫人對待安冉縣主的態度,不由就興起了一個念頭——老公爺夫人不適合掌家,也沒有能力掌家。

徒有出身,卻沒有持家的手段和能耐,老公爺夫人只怕不是因為身子骨不行,而是本事不行吧。

廖姨娘不僅是掌家了,她還在小公爺夫人之前生下了庶長子庶長女。

這意味著,整個景國公府,甚至是小公爺夫人的孃家都不認為這個病怏怏的女人能活著平安生子。

景國公府需要子嗣,拉不下臉來以“無所出”休妻,又不知道佔著嫡妻位置的小公爺夫人能活到什麼時候。

早死早好,新夫人進門,一切都好說,可要是一直無止盡地拖下去,景國公府耽擱不起。

所以有了官宦出身、家世清白的廖姨娘,她能掌家,能生孩子,便是小公爺夫人拖到了七老八十,廖姨娘的兒子記在嫡妻名下,往後承繼家業,也不至於在生母的出身上叫人笑話。

只是誰也沒想到,小公爺夫人竟然真的生下一兒一女了。

嫡孫出世,老公爺一下子改了計劃,這才有了廖姨娘這十餘年的等待和投鼠忌器。

現在,一切都是盡頭了。

廖姨娘說,卸磨殺驢,當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而廖氏說男人都是騙子,可見小公爺從頭到尾沒少欺騙廖姨娘。

想到安冉縣主,想到廖姨娘的眼淚,杜雲諾突然就很想看到將來,看到廖姨娘說的那一場大戲。

安豐院裡的事情,杜雲蘿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一定會跟著嘆息一聲。

同為女人,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糾葛,杜雲蘿自是同情廖姨娘的。

前世與今生不同,小公爺的填房夫人並非是原配夫人的親妹妹,杜雲蘿隱約記得,那位夫人也生了兒子,但終究比不過原配留下的嫡長子。

其中緣由,一來是原配夫人的孃家瞪大眼睛瞧著護著這嫡親的外甥,二來老公爺對安冉兄妹依舊很好,廖姨娘這個活人吸引了新夫人的仇恨。

今生,新夫人身份不同了,廖姨娘也不會聽任國公府擺佈,這往後的日子,精彩紛呈。

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眼下,杜雲蘿最上心的就是七夕。

翌日一早,沈長根家的帶著杜雲瑛的巧果去了誠意伯府,而杜雲蘿的花瓜依舊由許嬤嬤送去定遠侯府。

從錦靈手中接過錦盒的時候,許嬤嬤有些七上八下的,實在是去年在吳老太君跟前開啟錦盒時的印象太過深刻了,許嬤嬤怕今年杜雲蘿依舊來這麼一手。

“錦靈,”許嬤嬤拉著錦靈低聲問道,“姑娘今年雕什麼了?”

錦靈紅著臉道:“媽媽,姑娘雕的還是世子。”

許嬤嬤哎呦一聲,險些沒拿穩錦盒,她就知道!

就知道自家五姑娘不是尋常人,這……

“罷了罷了,五姑娘不怕叫侯府裡笑話,我這個婆子怕什麼。”許嬤嬤搖著頭去了。

許嬤嬤入了定遠侯府,被客客氣氣請到了吳老太君的屋子裡。

吳老太君盤腿坐在羅漢床上,下首坐了周氏,許嬤嬤前回遇見過的二太太練氏並不在,這讓她安心了些,祖母、婆母,與嬸孃是不同的。

許嬤嬤呈上了錦盒。

吳老太君笑著與周氏道:“這孩子心思與眾不同,讓我來瞧瞧,這回雕了什麼。”

盒子一開啟,看清裡頭的花瓜時,吳老太君失笑:“真叫我說中了吧!”

周氏湊過去一看,這花瓜雕刻得栩栩如生,不說那精神氣十足的駿馬,馬上的人亦是惟妙惟肖,讓周氏覺得她的兒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