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心動了。
興業莊子是她的陪嫁莊子,就在城外山上,原本也不圖它出產,看中的就是風景宜人,冬暖夏涼。
“說得在理,提前使人過去吧,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就算是不去,也沒什麼干係。”夏老太太吩咐道。
杜公甫哼了一聲:“瞎折騰!”
苗氏垂著頭,只當是沒聽到,總歸夏老太太應下了就好了。
杜雲蘿聽著他們說話,多少也想起來些前事。
從前的這個夏天,也是如此炎熱。
夏老太太早早就定下了要去莊子上避暑,計劃等杜雲茹出閣時才回京。
杜公甫和夏老太太惱了杜雲蘿,便沒有帶二房的人,只帶杜雲瑛和杜雲諾去了山上。
住了半個多月,杜雲蘿在寺中落水,兩位老人才匆忙趕回京城裡。
這一回……
夏老太太定是會喚上她的。
杜雲蘿打心眼裡不想隨著去莊子上。
住在莊子裡,她還怎麼陪著甄氏與杜雲荻去法音寺上香?
還怎麼遇見穆連瀟?
這要是錯過了,還不知道……
“再不仔細些,可要打結了。”杜雲茹輕輕拍了杜雲蘿的手。
杜雲蘿回過神來,低頭看手中的線,果真是要劈壞了,她趕緊補救起來。
外頭一陣腳步聲,來人匆匆入了東稍間,杜雲蘿只覺得一股熱潮撲面而來,定睛一看,是回事處趙管事的婆娘,也就是前世求走了錦靈的婆子
杜雲蘿見了她,心中狐疑一片,趙家的怎麼心急火燎地就來了?
夏老太太皺了皺眉頭,許嬤嬤會意,抬眼見趙家的滿頭是汗,重話也就有些說不出口了,只淡淡道:“趙家的,老太太屋裡的規矩,你是不曉得嗎?”
趙家的趕忙掏出帕子,背轉過身,在臉上胡亂抹了抹,堆著笑容迴轉過來:“奴婢曉得這是壞了規矩的,只是事情緊急,奴婢又一時尋不到二太太,這才趕來了蓮福苑。”
許嬤嬤頷首,示意趙家的說下去。
趙家的看向杜公甫,道:“門房上來報的,說是東宮的轎子已經入府,就候在二門外頭了,太子殿下請老太爺入宮。”
杜公甫的手微微一顫,手中鈴鐺響成一片,他直直看著趙家的:“殿下的轎子?沒有弄錯?”
趙家的猛點頭:“老太爺,咱們門房上的再是糊塗,也不會認錯了東宮的對牌。再說了,來接您的是太子身邊的曹公公,哪個不認識呀。”
杜公甫還未反應,夏老太太已經坐起身來,催著丫鬟們道:“還不快伺候老太爺更衣!”
蓮福苑裡瞬間忙碌起來。
杜公甫卸任多年,沒有官服可穿,許嬤嬤翻出了一套簇新的袍子來,又讓蘭芝在院子門口備下軟轎。
這個當口,幾個姑娘自不會湊過去添亂。
杜雲瑛愕然與姐妹們道:“好端端的,殿下怎麼就請祖父進宮了?祖父卸任後,除了最初的一兩年,就沒入過宮吧?”
杜雲蘿亦是一頭霧水。
前世時,杜公甫直到老死,都沒有再和東宮那兒有過什麼往來,這次怎麼就……
可她相信,門房上是斷斷不會認錯的。
杜公甫任太子太傅多年,雖是卸任了,但門房上絕不會不認得東宮的對牌,而曹公公又是殿下身邊的紅人,若是出了烏龍,回頭苗氏能把門房上的都一窩端了。
杜公甫心中忐忑,腳下卻不敢耽擱,拄著柺杖上了軟轎,一路往二門去。
苗氏已經得了信,送到了二門上。
杜公甫和曹公公見了禮,試探著問了兩句。
曹公公也不瞞他,道:“說出來不怕老大人笑話,前陣子萬歲爺考校皇太孫功課,不太滿意,太子解釋說是太孫年幼,收不住心,萬歲爺卻道,在太子與皇太孫一般大時,老大人就管教得極好。萬歲爺說,讓老大人抽空多管一管皇太孫。”
杜公甫又是驚喜又是惶恐,連連行禮,嘴上少不得感念聖上與太子。
苗氏在蓮花門裡聽得真切,拿帕子捂住了嘴,卻掩不住眼底的笑容。
待杜公甫離開,苗氏奔著到了蓮福苑裡,喜笑顏開:“老太太,讓咱們老太爺去東宮,那可是萬歲爺的意思,萬歲爺還惦記著老太爺呢!”
“怎麼回事?快與我仔細說說。”夏老太太急切道。
苗氏把偷聽來的一五一十說了,喜得夏老太太撫掌。
“備好香燭,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