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擺了好幾個炭盆。
練氏的腿依舊不見好,朱嬤嬤怕她的傷腿受涼,以後落下和蔣玉暖一樣變天就痛的毛病,特特讓屋裡暖和一些。
練氏身上穿得薄,都泌了一層汗,只是想到蔣玉暖的膝蓋,也就顧不上熱了。
“都是孃胎裡落下來的,實在心狠。”練氏嘀咕著。
她自問待蔣玉暖是極好的,不說嫁進來之後,小時候養在府裡時,也是要多仔細就多仔細,吃穿用度與穆連慧一個樣。
“當孃的也分好幾種,”朱嬤嬤在一旁說道,“不是每個做母親的,都跟太太一般。”
這話說到練氏心坎裡去了,想起從小到大對幾個孩子的好,練氏不由又哀怨起來。
“我都這般掏心掏肺了,慧兒怎麼就不明白呢!”練氏的眼角微微發紅,長長嘆了一口氣,“是她鐵了心要回來的,現在好不容易事情能成了,偏偏又不肯回了。
我這都使了多少人去說好話了,讓她早些搬回來,我們娘倆一塊,怎麼不比她在平陽侯府裡舒坦?
她倒好,把我支過去說話的人一股腦兒都趕了回來,要是不曉得的,還以為她多深明大義,要替晉尚孝順父母呢!
她連我都不惦記,能惦記她婆母?
前回還遞了封信來,話裡話外讓我別煩她,我這是煩她嗎?
也不看看這府裡如今都成了什麼樣了!
老爺咳嗽不停,我的腿就沒見好過,事事都不順心。
老太君捏了那麼多年的陪嫁鋪子莊子,眼瞅著竟然要一股腦兒都給了長房了,我的心吶!痛得都滴血了!
她、她居然還不回來!”
練氏絮絮叨叨唸著。
朱嬤嬤默默給練氏添了些茶水。
以往,練氏再不痛快,多數時都是憋在心裡的,極少把什麼話都在嘴邊說破了。
可這幾個月,練氏的脾氣越來越差,連朱嬤嬤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不敢輕易說錯一句話。
“太太,”朱嬤嬤猶豫著,寬慰道,“您別怪鄉君,鄉君有她的考量,她既然是鐵了心要回來,肯定會回來的。”
練氏把茶盞按在了桌上:“她有她的考量,何曾為我考量過?倒是我,這麼多年來,什麼事兒都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