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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靜的,目光在她二人之間遊移。唐初儂如睡蓮般的清新優雅,司空夜似一株剔透妖蓮,高貴魔魅,這般絕色,見著一個已是不易,卻一下子來了兩個。這二人,真可數得上是傾國紅顏了。

片刻,白煙繚繞,沁人心脾的茶香溢位,一壺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呈上桌面。她盈盈取過兩個白瓷杯子,倒了茶分別放在茶几的兩端。

“請用。”她淺淺微笑,而後起身,略一整理茶具,優雅的退了出去。

若是平時,能喝上香泠閣主人親手所奉的茶,該是心馳神往,風月場上的一大談資了。無奈,屋內人生死未卜,卻也顧不得眼前的風花雪月了。

寒徵隆取過一面前的茶杯,先是送到鼻下聞了,然後才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起來。待一杯茶去了一半,才緩緩開口。“那女子可是樓蘭國教大護法?”

西域藩國樓蘭,全民皆教徒,國教源自於西方小乘佛教,後小乘教派分裂,樓蘭國教才逐漸發展成為由樓蘭皇族所一手掌控的教派,號法藏。

“寒門主好眼力。”司空夜挑眉,看看那茶,看了許久,拿起來,卻沒有喝的意思。“樓蘭國教一向神秘,鮮少踏足中原,沒想到寒門主一眼便認了出來。”

“在下與那教中之人,曾有過幾面之緣。”放下茶杯,寒徵隆笑笑,面對著她的招牌微笑,斟酌語氣。

邢風在裡間為寒徵宇檢查傷勢,已有一段時間,她趁這時去換了衣服,褪去白色的襖裙,換上一襲珍珠藍的綾紗衣。平心而論,在不動武或是收斂其氣勢之時,相思林主人只似個如花似玉的小女人,不甚嬌弱,我見尤憐,讓人打心底想要呵護。

“阿那飛瓊,似乎是與我長輩有些恩怨,卻不想連累了寒二公子……”司空夜緩緩開口。

玉離禪,曾是那一輩江湖女兒心頭的一顆硃砂痣。三十年前,江湖有三公子,大義秦悲月,大智江展鎏,大悟玉離禪。當時,與三人交好的嶽清秋曾出言感慨,縱觀江湖,唯此三人爾。秦悲月公正無私,江展鎏我行我素,最受歡迎的,卻是玉離禪,君子如玉,蓮一般的人兒,那回眸一笑,彷彿瑤池的蓮花都盛開了一般。

彷彿是應了那句話吧,紅顏多薄命,玉離禪在相思林繼承人之選中,輸給了師妹司空如綻,黯然遠走他方,幾年後傳來他的死訊。傳聞他在沙漠中失了方向,再也沒有走出來。相思林派人多方尋找,便尋不著,無奈之下,在相思林立下衣冠冢,聊以祭拜。

江湖上仰慕他的女人,悲痛難抑,一時間竟有許多人認為他尚在人間,但是一晃十六年,當初為他癲狂的女子,紛紛嫁了人,世間人,也逐漸忘了,曾有過玉離禪這樣一個人。

可是,這世上終有例外,這世上,還有一類人,她的名字,叫阿那飛瓊,這個人,執著了十六年,只為了,她的禪郎。

寒徵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沉吟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戰圈之外難免有所誤傷,何況這阿那飛瓊功力了得,司空林主不必如此介懷。只是我竟沒發現那暗器。”

學武者,感官較之常人高出許多,像寒徵隆這般至一定境界的,對於動作尤為敏感。那個時候,正是她使出那招醉花雨,劍攝心魄。或許在失神的瞬間,暗器才有機可乘。

“阿那飛瓊總共發了三丸銀蟾彈,飛散出一百零八針暗器,現在想來,許是我漏接了。”

“舍弟常年做慣了文士,忘了江湖是怎麼回事,這件事,也當是給他個教訓了。但也萬萬想不到,邢兄竟是通曉醫術的。”

聞言,司空夜一笑,那笑卻進到了眼裡,如三月的陽光般和煦。“在相思林,學苗人蠱術毒術的多,學醫的寥寥可數。邢風的醫術,可算是相思林的頭牌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

“這毒的味道,不似取人性命的烈毒,只怕是攝人心魄的異毒。何況阿那飛瓊本是來尋我找人的,應該不會心存殺念。寒門主還請先放寬心吧。”

她持壺緩緩為他的杯子添上些熱水。他不動如山的坐著,品茶的動作優雅沉穩,可不時瞥向裡間的眼神仍是洩漏了他的憂心。

“多謝。”他望她一眼,視線所及,她不持劍的那隻手,總是帶著一隻手套。習武之人,武功精進到這般的境地,多少會有些於常人不同之處,或可稱,怪癖。除卻她曾是寒夜舞,除卻十年前那一戰,她與他幾乎是陌生人,他不瞭解她,一點也不。

茶杯剛滿,邢風從裡屋推門而出,神情間,似乎頗為疲憊。

“阿夜,是咒毒。”

“嗯。”她起身,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