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了,太傅又如何?又不會成為杜春的老師,再激動也沒用。
只是,杜春接下來的話讓杜雪巧就有些琢磨不透了,“姐,馮大哥偷偷和我說,要請曹太傅在他府上多住幾日,讓春兒閒著時就去馮府,若是能得曹太傅青睞,說不定就能被保送進太學讀書。”
太學杜雪巧自然知道,從太學裡出來的學子,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走上仕途,可如今,明知十年後的那場宮變,杜雪巧又豈會讓無論結局如何,都會被認定是五皇子一黨的杜春再這時候踏上一條不歸路?
所以,在對上杜春滿臉的希翼時,杜雪巧硬著心腸,冷著臉道:“春兒,咱們就是平民百姓,你當太學是你家開的?想上就能上的?都說無利不起早,若不是姐手裡有染布秘方,馮公子又知道咱們是誰?你別讓人幾句話就收買了。收起那些沒用的心思,姐又不圖你考個功名,只要你平凡安康,姐就知足了。”
杜春情緒瞬間低落,卻又不願讓杜雪巧不喜,悶悶道:“我曉得了,姐別生氣。”
杜雪巧輕撫杜春的發頂,“姐怎會生春兒的氣,姐只是想讓春兒知道,人心隔肚皮,這個世上姐就你一個親人,能信的也只有春兒一個。”
杜春聽的眼圈紅了,“姐,你放心,春兒都知道了。”
氣氛有些沉悶,杜雪巧不想杜春輕易相信別人,再步上前世的後塵,也不想他小小年紀就養的性子陰暗,這些只能慢慢的教導了。
說起教導,杜雪巧不由得想起燕福生,比起燕福生深入淺出,從講故事開始給杜春灌輸的一個個做人道理,杜雪巧真覺得燕福生比她更適合教導杜春,至少他說的道理杜春一聽就懂,還不會把氣氛搞的這麼沉重,若是有機會,她真想跟燕福生學學。
可跟傳聞中性格最陰晴不定的五皇子學習教導孩子,會不會再把孩子給教的更歪了?
杜雪巧突然覺得,這時候的燕福生好似也沒傳聞中那麼不堪,又或者是這孩子還沒有被宮廷中的黑暗給染黑,或者只是染的半黑,還是個可以拯救一下的。
晚上,燕福生沒有回來,杜雪巧滿腦子都是那個半黑不黑的五皇子。
清晨,杜春吃過飯去書院,杜雪巧昨日繡好的書包放在桌上,想想又拿出一塊前些日子染好,打算給杜春做件夏裝的料子,想想之前給燕福生做衣服時的長短便裁了起來。
不管十年後會如何,至少目前她還不是和燕福生劃清界限的時候,好歹燕福生也是五皇子,年紀不大,手上的權力卻不小,巴結的好了,好處也多多。
杜雪巧一針一線縫的很是用心,畢竟人家五皇子什麼好料子沒穿過?她這料子雖也是上成,可比起宮裡的貢品來說還是差了些,不過就是勝在顏色好。
等將衣服縫好,她在上前繡上圖案,也用自己染的線來繡,想必也入得了燕福生的眼吧。
就是不知他所謂的與人有約是真有約,還是在和她慪氣,想到那幾件女裝,杜雪巧也挺無辜,誰讓他當初要扮做姑娘家了?她哪裡知道和自己同床共枕多日的姑娘家會是個男人了?
同床共枕……杜雪巧的手一抖,縫衣針便硬生生扎進了手指,血珠子也跟著冒了出來,心裡也跟著煩躁了。
之前只是擔心燕福生的身份所帶來的災難,雖然想過,卻也沒細想,這時靜下來一想,杜雪巧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說燕福生之前逃命時住在她家,與她睡一張床算是被迫,可如今都安全了,幹嗎還要回來招惹她?若是他不回來,她也就會一直當他是個萍水相逢的姑娘家,心裡也不會彆扭。
可如今,在知道他不是姑娘家,他們又一個床上睡了那麼久,甚至說她洗澡換衣這種事也都被他看了一隻一次,杜雪巧哪裡還能平靜地面對燕福生?
男女七歲不同席,他們一個十二歲,一個重生在十五歲,其實卻是二十五歲,杜雪巧就算再豁達,再看得淡,也會為兩人之間這不可對外言說的關係煩惱。
若是被外人知道她家當初那個‘弟媳婦’是個男人,還在她家裡住了那麼久,捕風捉影的流言都得壓死她。
對於人家五皇子來說,這些不過是年少輕狂時的一點風流韻事,而對於一心只想平靜地過日子,就算一輩子不嫁男人也無所謂的杜雪巧來說,卻是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醜事。
好在,如今她搬到了永和府,只希望杜村的族人不會閒到來永和府給她填堵就是了。
至於,要成為五皇子的女人……杜雪巧連想都不會去想。
先不說她比燕福生大三歲,就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