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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夏老弟身邊還有一顆威能毀卻步虛道觀,使‘點蒼三劍’不能不深懷戒懼顧慮的北溟至寶‘乾天霹靂’。”

夏天翔笑道:“‘乾天霹靂’雖是我師門至寶,但夏天翔因它過於霸道,凜於師訓,從不輕用。但如今為了我柴姑姑的安危,及維護江湖正義,也只好仗之與人多勢眾的點蒼群豪放手一搏了。”

話到此處,目中突射英光,冷冷注向西南,對賽韓康、尉遲巧正色說道:“兩位老前輩,我們主意既定,便應加急趕程。因為我柴姑姑以女兒清白之身,獨闖豺狼之群,委實危機重重,必須及時接應,俾免使她在勢孤力蹙之下,受了好人凌辱。”

賽韓康、尉遲巧與夏天翔一般心急,齊自足下加功,往點蒼派的根據重地、點蒼山步虛道觀趕去。

他們這一去雖然身歷奇險,但在浴血昔戰之下,卻也把座步虛道觀攪得地覆天翻,亂成一片。

在這武陵山脈之中的一片亂葬崗中,在夏天翔等剛剛離此趕往步虛道觀的當天深夜。

既名亂葬崗,周圍景色無非是敗棺朽骨、蔓草荒煙及一片高低的墳家,加上剛剛下過陣雨,雲低月黑,份外悽迷,充滿了悲涼的意味。

就在這等環境之中,亂葬崗上出現了男女二人,女的是武林有名蕩婦、祁連派的“桃花娘子”靳留香,男的便是假扮“龍飛劍客”司徒畏的“辣手純陽”司徒敬。

兩人走到一座比較高大,但無人祭掃、年久失修的荒墳之前,司徒敬止步蹙眉向靳留香苦笑說道:“為人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不吃驚。我生平雙掌之下殺人無算,但對我兄弟,卻因暗地下手、點他五陰重穴之事,心懷歉疚,竟始終不敢與他見面,你道怪是不怪?”

靳留香一雙桃花眼中射出蕩毒的兇光,看看司徒敬,曬然冷笑說道:“虧你外號人稱‘辣手純陽’,竟會如此拿不起,放不下?步虛下院已毀,難道你還想把他千里迢迢地送回步虛道觀自洩機密不成?”

司徒敬被她激得兩條濃眉方自一揚,靳留香火上加油,又復“咯咯”笑道:“兄弟雖是同胞骨肉,但在情份之上也不見得能夠親過夫妻。你記不記得我為了和你廝混,用銷魂斷腸酒自鴆親夫之事?”

司徒敬目中厲芒電射,獰笑點頭說道:“香姊說得對,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煩你到那狐穴中把司徒畏抱出,讓我在這最後關頭,再勸我兄弟幾句。”

靳留香陰陰一笑,轉身縱出三丈,走到一個被豐草遮掩的狐穴之中,把那位飽受折磨的“龍飛劍客”司徒畏抱出穴外,使他在一塊墓碑之下席地而坐。

司徒敬見兄弟雖被自己點了五陰重穴,武功全失,宛若廢人,但眉目之間卻英挺如昔,尤其那兩道深含不屈不撓神色的炯炯眼光,直看得自己毛髮驚然,口中期期艾艾,難以發話。

“桃花娘子”靳留香見狀,不禁柳眉微蹙,咦了一聲,伸手輕拍“辣手純陽”司徒敬肩頭,笑著問道:“你不是有話要向你兄弟說麼?”

司徒敬被靳留香這輕輕一拍,震起兇心,目注“龍飛劍客”司徒畏,獰笑問道:“兄弟,你被我暗點五陰重穴,害成這般模樣,心中恨我不恨?”“

司徒畏以一種異樣的目光,向自己這位心如蛇蠍的同胞兄長及“桃花娘子”靳留香看了兩眼,微微搖頭,表示並不懷恨。

司徒敬見兄弟表示不恨自己,不由心中微喜,點頭說道:“兄弟總算是明白人,你不恨我才對。要知道你雖然被點五陰重穴,武功暫時被廢,但只要回頭改過,兄弟一心,我請求掌門師兄賜服一粒本派傳宗至室‘九轉萬靈丹’,仍可復原如舊。”

“龍飛劍客”司徒畏聞言,冷冷說道:“本派傳宗至寶‘九轉萬靈丹’共只兩粒,豈能為我輕用?再說非但我寧可形銷骨化,此志難回,並在萬一不死、僥倖恢復武功以後,便將與哥哥及掌門師兄誓不兩立。”

“辣手純陽”司徒敬訝然問道:“兄弟,你一向說話決無虛言,方才不是表示不恨我麼?”

司徒畏應聲答道:“哥哥是我同胞兄長,慢說你暗中下手點我五陰重穴,便把我挫骨揚灰,亦無所恨。司徒畏恨的只是你與掌門師兄殺上逆倫,滅絕人性,下手慘害師叔‘慈心羽士’之事。”

這兩句義正辭嚴之語,又使“辣手純陽”司徒敬聽得驚然一驚,但立即獰笑連聲,向“龍飛劍客”司徒畏道:“管三白妄自尊大,以業經退隱之身干涉本派大事,並對掌門人異常無禮,豈非禍由自取,殺之無虧?倒是他在臨被掌門師兄割舌剁指以前,向你高呼‘松花指路,明月當頭’二語,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