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天你要是不幫我作法,我就拆了你的房子。”看他還敢不敢說瘋話。
養了十多名女人的張大富共有八個女兒,但膝下無繼承香火的兒子,而他十八歲的小老婆又懷孕了,超音波照出是個女嬰,所以在出生前想作法把她換掉,好換個帶把的。
還有移運把別人的好運轉到自己身上來,極損陰德,福廕不足的人不是因此暴斃,便是纏綿病榻,子孫斷絕,數代家業只傳至這一代。
“還是一句老話,抱歉。”他能做的只有提出道德勸說,成事在人,謀事在天。
司徒離人做出送客的動作,表示不願再談。
可是這一舉動激怒了為富不仁的張大富,他狗急跳牆想力挽狂瀾,一見他轉身欲往內室走,一把扯下竹簾就想把人拉住。
“不許走,你要不幫我擺平這件事,老子現在就宰了你……”反正不是第一次殺人,他已經是滿手血腥了,不差一個瞎子。
“你敢動他一根寒毛試試,我馬上讓你回家見姥姥。”
一個裝滿熱菜熱湯的鐵製便當盒突然飛了過來,直接砸向張大富門面,他當下鼻歪臉腫,滿臉是血地往後一倒,竹簾沒碰著只摸到一把空氣。
“你……你打斷我的鼻子……”天呀!好多血,他會不會死掉?
越有錢的人越怕死,他也一樣。
“你再不滾,我連你的肋骨一併折成碎片。”看到豬頭會讓人一整天心情都很差。
一雙繡花鞋兇狠地往躺在地上的男人踩去,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年輕女孩一身民初服飾,表情兇惡地拿起棒球棍就要再補上一擊,讓他腦門開花。
再細看她腋下夾了一本民國九十年出版的《本草綱目》,腰間別了個霹靂包,一隻輕巧、印有無嘴貓的粉紅色手機,令人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她到底來自哪個朝代?
“你……我要告你傷害,讓你在牢裡待上一輩子,有……有膽報出你的大名。”他絕不放過。
“歐陽春色。”笨蛋,想找她碴的人全抬去種了。
“什麼,你就是……呃,人家說的那個恰查某……”完了、完了,他怎麼會倒楣碰到她?
“你說什麼?”果然活得不耐煩了。
歐陽春色冷笑的扳著指關節,陰惻惻地朝張大富走近,嚇得他也不顧一身飯菜湯水的狼狽,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外衝。
介紹他來的那位高人一再滿臉惶恐的警告他,若他看到一位十八、九歲的女孩就要趕快開溜,不然她的壞脾氣準叫人吃不消。
所以他不跑怎麼行,她一出現就差點丟了半條命,再待下去肯定連命也沒有了,他還想多享幾年福,不想太早掛上白幡。
“哼!算你跑得快,不然把你的腿打斷,讓你爬著下山。”她哪裡兇了,這叫有個性。
沒種的男人,去當太監好了。
“那種人何必跟他計較,氣壞了身子反而划不來。”萬物養萬民,善惡皆有。
一隻素淨的手掀開簾子,一道清俊身影由內而外走了出來,稍嫌清瘦,卻不失爾雅溫儒,墨青色長袍顯得多了仙人風骨,氣淺足輕宛如騰雲駕霧,翩然而至。
“我不是氣他,而是氣你,明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你幹麼見他”換成是她早一腳踢出去,省得浪費口水。
此處地處偏僻少人煙,平時連一隻野貓都瞧不見,他的情況又較一般人特殊,隨便把牛鬼蛇神放進來是一種非常笨的行為,人家要是一發狠捅他幾刀,他根本連避也不必避了,直接受死。
司徒離人溫笑地接過她遞來的一杯熱茶。“走這麼一段路上來也挺辛苦地,算是和他結緣吧!至於聽不聽在於他。”
他做到自己應該做的事就夠了,他人接不接受則在個人選擇,強求不了。
“算了吧!師兄,這種孽緣還是少結為妙,我可不想哪天一放假回來,看你陳屍於地,血水都幹黑了。”那才叫欲哭無淚,禍福自招。
竹籚位於臺中一處山谷,近谷關一帶。早年歐陽春色的父親看中這一片福山靈地,便以開道觀名義買下,在此修行兼養女兒。
可是他沒真的開道觀受信徒供養,反而自築一間小茅屋,閒來谷中漫步賞鳥,聽聽流泉,看看浮雲青山,興致一起才為人卜卦解惑。
司徒離人是他故人收養之子,自幼父母離棄,雙目失明,好友臨終將養子託付於他,他也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徒弟,而且日後的成就不下於他。
只是添子多女的,一間小茅屋哪堪使用,於是他又砍了竹子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