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不一樣。
她可以在未來的日子裡用豐富的物質生活補償父母遭受的委屈,可是精神上的損失無論如何也填補不了。過去這十年給父母帶去的創傷實在太大,必將成為他們這一生永遠也無法擺脫的痛。
有心讓父母敘敘舊,可這天寒地凍的實在不合適。海綿等了幾分鐘,聽見哭聲低微下去,趕緊過來勸人。甄柏樹和包惠萍很聽勸,也是為對方身體考慮,趕緊擦擦眼淚站起身,跟著海綿上車。
看見爸媽坐在後車座都緊緊依偎著捨不得分開,海綿心裡很欣慰。她看得出來,包惠萍的心結已經完全解開了。而甄柏樹根本就沒有提起那件事,只是端詳包惠萍的樣子,不停嘮叨她瘦得厲害。
不過沒多久,甄柏樹就向海綿打聽:“姑娘,上回你說的事情是不是有了眉目?害我寶兒的人是不是莫仲懿?”
“是他是他,就是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畜牲!”包惠萍替海綿回答,“寶兒爸,你千萬不要衝動。咱們家幹閨女可厲害了,已經把莫仲懿給弄進了局子,他一定會遭報應的!”
“法律判決是法律判決,我就想親手揍這個畜牲一頓!”甄柏樹抹著淚花,傷心地說,“我們家寶兒,我們從小到大沒捨得彈她一個腦崩兒,她就是我們夫妻倆的寶貝疙瘩。我剛被關進去那幾年,寶兒三時三節都來探監,莫仲懿會陪著來,還對我拍著胸脯保證會好好對她。沒想到……沒想到……”他嗚嗚輕聲哭泣,惹得包惠萍又掉下眼淚。
“我記得上回去探監時,您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是誰告訴了您嗎?”海綿趕緊轉移話題,免得自己也控制不住陪著爸媽一起哭。
“在上次服刑的監獄裡有個來自默城的犯人,我們都叫他道哥,他在默城是大人物。趁著放風的機會,我就向他打聽了莫仲懿的事情。一聽他說寶兒是莫仲懿的遠房親戚,我就覺得不對勁。”甄柏樹用袖子擦乾眼睛,語氣平靜下來,眼裡卻仍有刻骨恨意。
“也是道哥告訴我,寶兒已經死了。可我不相信。後來我接到了幾封信,是寶兒從國外寄來的。寶兒的字跡我是認得的,沒有錯。”甄柏樹苦澀地說,“就為了這事,我還和道哥打了一架。我們哥倆倒是不打不相識,打出了交情。我就是不願意聽見他說莫仲懿在騙我,但到底他是對的。”
海綿在聽見“海道”這兩個字時就猜著了來龍去脈,當年海道和甄柏樹在同一個監獄服刑。她就是沒想到,自家老爸還會和海道打出交情。
“道叔曾經很照顧我,他在年後就會出獄,到時候您可以去找他敘舊。”海綿微笑著說,“您不知道,道叔辛苦了大半輩子建立的家業如今就在莫仲懿手裡。我相信,他出了獄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家業拿回來。不瞞您說,我正有和道叔合作的念頭,我已經和他的女兒接觸過。”
甄柏樹和包惠萍對視一眼,甄柏樹咬牙切齒地問:“姑娘,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夫妻去做的,你儘管開口。我從道哥那裡把莫仲懿的事兒打聽出不少,我知道他們家很有來頭。咱們儘管是小老百姓,但是咱們發了急也要啃下他們家幾口肉來!”
“不急。我有計劃。等過完這個團圓年再說。”海綿手裡還捏著甄寶和莫仲懿簽定的股權合同書,沒有甄寶的法定繼承人,這份合同的權益就不好主張。
“好!”甄柏樹重重點頭,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斬釘截鐵說,“過完年再辦!我們能等!”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這仇恨需用血洗清
這個年,幾家歡喜幾家憂。莫仲懿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在拘留所過年的一天。雖然他住著還算舒服方便的單間,每天的飯菜也還可口,但他仍然感覺生不如死。一想到出去以後那幫狐朋狗友嘲弄的目光,他就恨不能現在就挖好地洞隨身攜帶隨時使用。
警方不讓回家,莫仲懿請的律師在交涉之後很遺憾地告訴他,他必須想別的辦法脫身,否則憑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只怕他真的會有牢獄之災。
莫仲懿開始的時候不相信警方能找到什麼有力證據。當年那件案子他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死者的血液基因資料是從火葬場自然死亡的人那兒得到的,根本就沒有阿圖什麼事兒。兩相對比不上,警方能拿他怎麼辦?
僅憑那段錄音根本無法指控罪名,因為錄音可以造假。就算警方找到了他和阿圖見過面的證據,也不能憑這個就說他有殺人嫌疑。何況,那天晚上他一直和秦世熙在一起,有確鑿無疑的不在場證明。
然而律師卻說,阿圖的血液基因資料一錄入警方相關資料庫就和十年前一名死者的資料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