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所有與剛開始完全相反的情感湧上心頭。
他掩飾不住眼裡的愧疚,手指撫摸著那些皮開肉綻的傷口,心狠狠地抽搐著。
他在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片刻間的茫然,讓他清醒過來。
從身上飛快的掏出上好的傷藥,仔細的灑在傷口上,痛的讓她陣陣痙攣。
“忍忍,很快就會好了,就不痛了。”他的聲音軟了下來,和剛才的那個他完全不同。
她瞳孔幾不可察的動了動,然後閉上眼睛。
她累了,從早晨開始準備婚禮,到下午,現在已經快要天亮,她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剛才還經歷了那番痛苦,令她完全筋疲力盡,一閉上眼,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徵還趴著正仔細的檢查她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的抹藥,看著傷口飛快的癒合。等所有的傷口都上了藥,他蹲下身目光掙扎的看著她手腕上捆得緊緊地繩,最後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將繩解開。
看著她此時呼吸綿長的睡著了,心裡的那片柔軟頓時甦醒,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又想起他們初見時,那種令人沉淪的幸福感,可是為什麼,他越想留住,卻發現失去的越快呢,他迷惘,也憎恨,恨老天的不公,恨她的不專一。
輕輕將她抱在床上,扯過被角,將她的身體嚴實的蓋住,靜靜的守候在一旁。
失去過一次,才知道那種痛徹心扉,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就這樣看著她沉睡,永遠也不要醒來。
日升日落,此時的神崎大陸上並不平,天音城的少城主卻守著他的王妃不理世事,而在樂安國都城邊沿的一個村裡,此刻魔氣沖天,而不顧眾人阻攔的聖女落月闖進去,就再也沒有音訊。
除了樂安國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外,其他的各個國家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只是地域廣闊,訊息沒那麼快傳出來,等訊息傳出來,神崎大陸已經是另一番變化了。
夢流華醒來的時候,陽已經落山。
她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依然不著半縷,床邊上,夜徵的黑眸深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神色。
看著她姣好的容顏,臉上卻是冷漠和疏離,心中一痛,忍不住問道:“餓了嗎,我讓人準備膳食。”
說著,他起身走出去,讓人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進來,都是她喜歡吃的。
他對她確實很好,如果,他不是心裡扭曲的話,這具身體的原住是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夜徵親自端著飯,一口一口的喂她,她也不反抗,因為她真的餓了。
一邊吃飯,一邊心思急轉。
她已經想通了,現在離開他不但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天音城裡什麼上古書籍都有,奇珍異寶也是無數,她想要查詢傳說中關於能解詛咒的聖水如今的下落,就必須要進一次天音城,而她進天音城,少不了要利用夜徵。
現在,夜徵還有用,就算,他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也是對這具身體,反正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夜徵的女人的,她不會覺得內疚。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原本冷著臉的夜徵,此時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好像又回到了他們最初的模樣,那時候的幸福,才是他追求的。
吃過飯,他又叫人打來熱水,將她抱進浴桶裡,親手為她擦洗身體。
他給她的傷藥屬於聖階,在她睡著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就已經癒合,如今渾身的血痂觸目驚心,看了令人覺得恐怖。
他一點點將她身上的血痂洗去,結果把整桶水都洗成了紅色,讓他心中微微抽搐和內疚。
她緊閉著雙眼,不予以回應,就怕他心血來潮,逼迫她做點什麼,不管這具身體原來是誰的,現在屬於她的,她怎麼都會覺得難以接受。
“再打一桶水來。”夜徵的聲音響起,然後她的身體懸空,被他抱在懷裡。
一桶乾淨的水裝好,身體又被放了進去,丫鬟在水裡灑了許多花瓣,做好一切才欠身離開。
站在一旁的夜徵終於忍不住動了,他抬手摘下頭頂的盔甲,一頭烏黑的頭髮如瀑布一般傾瀉,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妖孽。
她怔怔的看著,這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之前對他的印象都是在記憶裡,和自己親身感受完全是兩回事,她在心裡想到,難怪落月會對他痴心不已,原來是因為長得如此妖孽,不然以他的性格,哪個女會真的喜歡?
看到她愣住,夜徵的心裡狂喜,他以為她拼命的逃走,一點也不愛他了,可是她現在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分明就是痴迷,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