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浩南受傷,自然有許許多多的人忙碌著收場,但是絕大多數沒有機會去做點什麼從而和樸浩南建立點關係的人,則是帶著些戲謔的語氣閒聊著這次荒唐的所謂“切磋”。
藺小仙卻是哈哈大笑,押注趙安的人實在太少了,而押注樸浩南的太多,誰讓樸浩南不管他們這些支持者的感受,老老實實地就認輸了?
藺小仙自然是得意無比,她也不會在乎自己的笑聲聽在並沒有失去意識的樸浩南心中是如何刺耳。
原本沒有料到武道館裡的這一幕會如此暴力,守候在武道館的只是一名小護士,帶著便攜醫藥箱,看到樸浩南悽慘的樣子便有些慌神,然後折騰了一會,其他醫護人員才趕到,當下就給樸浩南檢查了一番。
樸浩南並沒有真正受傷,只是鼻青臉腫的有些難看,在休息室裡,樸浩南拒絕了去醫護室再做檢查的建議,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傷。
料他也不敢真的把自己打到重傷……樸浩南咬牙切齒地想著,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如此羞辱?自己一向是以優雅謙和的姿態混合著果敢而缺乏力量的姿態示人,就像在學校裡,他對每一個女孩子都彬彬有禮,和任何一個貴公子都沒有區別,但是他又毫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像個武夫一樣將對方打的頭破血流,這種對比讓他更添魅力,不但有無數女孩子為他傾心,就連同性也會頗為欣賞,覺得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聽到了藺小仙得意的笑聲,而藺小仙根本就沒有來關心過他的傷勢,彷彿他樸浩南甚至不如她的那些賭注一般,那才幾個錢?
樸浩南也因此知道,藺小仙早就是看好趙安的,覺得他不是趙安的對手,這樣的輕視更是讓樸浩南無法忍受……明明趙安只是仗著街頭地痞的手段,這才趁樸浩南不小心佔據了上風。
終究是小看了這些流氓混混,自己這樣的人直接和他們動手,不但掉份也太不夠小心了,想必自己還是會被父親批評一番做事不夠嚴謹。
樸浩南驅散了陪同的看護人員,自己去洗浴間清洗身體……他只是受到一些皮外傷,自己是個男人,難道破了點皮就要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水碰到了頭臉,還是讓樸浩南呲牙咧嘴了一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副樣子實在見不得人,樸浩南想了想,擦乾身體換上衣服鞋子,他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他必須找回場子。
樸浩南很清楚,這次自己吃虧在大意和低谷了對方的無恥無賴,而面對這些不管風度只管下狠手的打法,要如何去應對,難道還有比呂南虎更加合適的老師?
自己要去找秦百勝,想必秦百勝不願意收自己當弟子,卻還是會給面子,教授他幾招去對付趙安,但是像秦百勝那樣喜歡擺架子和做派的宗師,教授的招數,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派上用途的,這就好像中國的武俠小說裡,名門正派的武功厲害是厲害,但是不練個三五十年是練不出名堂的,而邪門歪道的功夫練個十天八天甚至一小會就能夠派上用途。
樸浩南在短暫的休息後,就穿戴整齊走出了休息室,儘管頭臉的傷口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優雅帥氣了,但卻多了一份原形畢露的盛氣凌人。
“抱歉,剛才下手重了。”
趙安誠懇地說道,然而看到趙安站在休息室外等著,樸浩南只會理解為趙安是等著在這裡嘲諷他。
作為勝利者,不就是享受對失敗者肆無忌憚的嘲諷的特權嗎?
“沒關係。”樸浩南冷冷地說道,並沒有打算疾聲厲色地威嚇,說點什麼讓趙安等著之類的話,樸浩南很清楚,在沒有真正擊敗對方的實力時,這樣的言辭不止毫無力量,甚至有**份。
就算灰頭土臉,也要保持自己的姿態,樸浩南沉下心來,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更何況自己很快就能夠報這一箭之仇,讓趙安領略一番被當眾羞辱的感覺。
當然,雙倍奉還,而不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趙安看著樸浩南離去,心想樸浩南終究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就算內心對這樣的挫折充滿了不敢和屈辱,卻沒有直接惱羞成怒,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來。
正是如此,這樣的人才更可怕,也正是如此,這樣的人才更適合算計,要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紈絝子弟,就不適合這樣算計了,那樣的人衝動起來,他們的行為往往無法預測而難以控制。
樸浩南的背影完全沒有蕭索和狼狽的意味,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南縣製造的大少爺,其中意味著的權勢和財富,完全不會讓人在意他在一場“切磋”上是如何狼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