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您這是第二次到黃河邊了吧。”有年輕參謀忍不住問道。
雷虎被逗樂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黃河,這是第三次見到黃河。頭兩次是二次北伐的期間在徐州附近渡過黃河。十年後等雷虎回到徐州,黃河不見了。這輩子能遇到一回這等奇事,也算是很有趣的經歷。
黃河沒有南方的水系那麼大,但是渾黃的河水看著比南方的水更具質感,在河道里面滾滾而去的彷彿不是水流,而是泥湯。南方出身的參謀們都被這條著名的大河給震懾住了,甚至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
在河面上是船隻往來,大隊人馬正在乘船渡河。黃河南岸的河灘上到處都是軍隊,對岸也有著大量已經渡河的部隊。這雄壯的場面極為熱烈。
雷虎沒有回答參謀的問題,他說道:“這次派遣一個混編軍北上,卻不知道他們能表現的如何。”
“政委覺得他們能打下北京城?”參謀長也有些不安的問道。
雷虎瞅了瞅參加過二次北伐的參謀長,他反問道:“你覺得他們打不下來麼?”
參謀部不吭聲了。混編軍由兩個步兵師與兩個騎兵師組成,總兵力在兩萬左右。參謀長也曾經參加過二次北伐,那時候韋澤的部隊數量比這次還少點。兩次的北上部隊相比,人數,裝備、訓練、技戰術水平,現在這次的部隊居於全面上風。甚至出發的距離都不同。那次韋澤從廬州出發,一路打到天津附近。這次從鄭縣出發,若是走同樣的距離,這支部隊只怕都能打到山海關去了。
見到參謀長不吭聲,雷虎正色說道:“他們只要打到北京城下,他們就能佔領北京城。我是這麼判斷的。”
這是在雷虎司令部裡面做出過討論,英軍打到北京城下之後,咸豐皇帝就夾著尾巴從北京城逃竄到承德去了。現在光復軍的陸軍打到北京城下,海軍載著部隊直接去抄天津,一旦兩路匯合,北京城內的高官貴戚們可以說是插翅難飛。雷虎是認為滿清小朝廷只怕會選擇跑路。
當然,有不同意見的也不是少數。北京對滿清來說不是一座城市這麼簡單,北京是滿清的象徵。讓光復軍拿走北京,意味著滿清連根基都保不住。失去了北京之後,滿清就完全淪為一個地方小勢力,再也不是什麼“朝廷”了。為了維持住朝廷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滿清想必會在北京城負隅頑抗一下的。
當然,光復軍情報機構也收集到了一些情報。在滿清裡面有種說法,關外才是滿清的根基。這種說法在光復軍看來就是一個大笑話。關外的糧食都難以自給自足,真的有幾十萬不懂生產的滿人突然跑到關外,光吃飯就是個大問題。當年冬天能夠不餓死人就算是滿清足夠能幹啦。
這種事情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參謀仗嘆口氣,“這件事等部隊打到北京城下就知道了。不過海軍能更快行動起來麼?如果海軍真的能夠在半個月內開始進攻天津,我們就有可能把滿清朝廷給留在北京。那可就省大事了。”
雷虎心裡也很贊同,但是他說出來的卻是另外的話,“先別想那些了,咱們趕緊把苗沛霖那廝給滅了,靠木船運輸物資太慢,走運河調集一批船到黃河來。”
參謀部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所以參謀長就與雷虎談起這個來。談了一陣,大家又忍不住帶著自利者的心態埋怨起湘軍跑得太快。若是圍殲湘軍前後花掉七八天,現在只怕已經解決苗沛霖,開始向山東北部進軍了。
“現在的部隊真的是比咱們那時候強太多了,裝備不用講,以後打仗直接坐火車,坐輪船。”參謀長有著新的聯想。
雷虎卻沒有被這樣的憧憬迷惑住,他笑道:“等全國解放,通了火車,國內哪裡還有仗可打。再打都得打到國外去,到時候只怕還是得靠走路,靠騎馬。”
參謀長想了想,點頭應道:“倒也是!”
正說話間,通訊參謀穿過人群跑到雷虎面前,他立正敬禮,“報告政委,李鴻章派人前來求救!”
雷虎花了好幾秒鐘才想明白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他皺眉說道:“李鴻章向咱們求什麼救兵?”
通訊參謀答道:“李鴻章派人來說,陳玉成帶兵殺回洛陽,他兵力不足只能暫時守住洛陽。既然政委已經答應李鴻章投降的事情,他現在只求我們現在去接受他的投降,順道救援他一下。”
“呵呵!哈哈!”雷虎被這話給逗樂了,雖然明知道李鴻章的請求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李鴻章說的這麼順理成章,這裡面蘊含的巨大槽點讓雷虎不得不放聲大笑。
參謀部就是個勞心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