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殺個乾淨!”
副總兵額圖海沒有立刻說話,他好久沒有痛快的喝過酒了,這種玻璃瓶裝的酒澄清透明,看著就令人喜歡。口味更是極烈,下肚之後讓人立刻就有醺醺然的感覺。就這麼一杯一杯的喝下肚,感覺整個人飄飄的,意識也開始微妙的單薄起來。這是額圖海副總兵太久沒有感受過的輕鬆感。從一年多前,發現八旗軍很可能要上陣的時候,額圖海副總兵的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現在藉助了酒的力量,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輕鬆的感覺,所以額圖海副總兵不想摻乎到這次的爭論中來。他只想就這麼輕飄飄暈乎乎的持續下去,在這樣的感受中,額圖海副總兵混沌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打仗就會死人,他不想去打仗。
“額圖海大哥,你說咱們怎麼辦才能殺光那些湘軍?”彷彿是極為遙遠地方傳來的飄渺的聲音傳入了額圖海的耳朵裡頭。
“……那……那得……大夥一起找王爺……說才行!”額圖海暈暈乎乎的回答道。之後大家說了什麼,額圖海是再也沒聽到。他躺在炕上,已經鼾聲如雷。
“都督,糧食還有剩餘,倒是酒賣光了。”情報部門的同志拿了清單給韋澤看,“不是一次,而是每次去,酒都賣光了。”
光復都督府在廣東用甘蔗渣發酵製作酒精,酒精勾兌成了烈酒。在城市中,特別是在體力勞動者中的銷路非常好。畢竟是一整天的辛苦,喝兩杯之後就感覺不到疲勞,躺下就睡了。
為了實現從北方市面上儘可能抽取金銀的目的,光復軍也帶了大量的產品到北方去。令大家意外的是,光復軍的產品即便是在北方賣與解放區同樣的價格,與本地貨相比,這些產品依舊是便宜的。與糧食這等產品的銷量相比,酒類與捲菸與雪茄的銷售可以說是令人意外的好。
韋澤看完之後沒有評價,他說道:“既然如此,下次去的時候還是帶上這麼多的酒類和捲菸。價格不用高,維持這麼一個價錢就行。”
人到了壓力極大的時候,總是需要環節的。北方本來就會對種烈酒更有興趣,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真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能夠舒緩神經的菸酒若是賣的不好才會奇怪。
韋澤並不在乎這點,從市面上抽血也不是個快速的工作。令韋澤真正感到訝異的乃是北京城那邊傳來的訊息。湘軍那邊砍了幾個人的腦袋,旗人軍隊倒是抽了些人的鞭子。
滿清的律文規定,旗人犯笞杖罪,各照數鞭責;犯軍、流、徒罪免發遣,以枷號代之。笞、杖之刑,在執行上以板代之,並有折算方法,故稱“折責”。清初笞、杖所用板,即古代之訊杖,用竹或木做成,犯罪不承即用之,因此訊杖重,笞杖輕。旗人犯笞杖,以鞭代之。
就是說,如果漢人若是犯下的罪行需要判處充軍、流放、徒刑的,旗人犯下同樣罪行,只需要杖責就行了。而且杖責最後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變成了抽鞭子。
所以抽鞭子的具體執行,卻不能就因為“只是抽了鞭子”而去判斷罪行的大小。據說此事的起因是湘軍與八旗軍在教軍場上亂鬥。這事情弄到湘軍中有人被斬首,看來事情可是不小呢。
韋澤下令對此事進行認真的調查,他總覺得這件事裡面有蹊蹺。教軍場上亂鬥,只要沒有出現弄死人的情況,一般是不會說要殺人。光復軍軍事演習中已經非常注重安全,可每次規模一大,強度提高,總是難免有犧牲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最後弄到要殺人的地步?韋澤覺得實在是不能對此置之不理。
很快,韋澤就被另外的工作吸引了注意力。另一份新情報中提出,滿清正在與光復軍冒充的外國商人聯絡,希望能夠購買一批步槍。數量大概在一萬到五萬之間。
現在一支好步槍的售價大概在三十兩左右,韋澤覺得自己甚至可以考慮更低一些。現在南北戰爭基本上要結束了。戰爭結束之後就會有大量的武器進入國際市場,韋澤希望能夠衝滿清那邊吸血,可他一點都不希望這錢被洋鬼子給賺了去。
“命令,這筆生意我們可以做。”韋澤說道。
“陛下!賣武器給滿清?”左宗棠感覺非常意外。
“對,我們就是賣武器給滿清!”韋澤平靜的說道。看著左宗棠驚訝的表情,韋澤不想過度刺激左宗棠,所以把那句經典臺詞憋在了肚子裡頭,“不賣武器給打擊本國政府勢力的武器商,就不是好的武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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