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隨著槍聲,地面上開始出現步槍射擊後冒出的硝煙。令法軍意外的是,他們的視野中並沒有看到光復軍步兵方陣的身影。
子彈呼嘯而來,法軍方陣中計程車兵紛紛中彈。他們很快就看到了那些冒煙的地方都是在一些地面上起復的遮蔽物之後,難道中國人在那裡挖掘了壕溝麼?不然的話步兵是不可能躲在那後面連續射擊的。
“炮擊!”有過克里米亞戰爭的經驗,法國海軍的艦炮對著中**隊冒出硝煙的位置開火了。這些炮兵們都是經驗豐富,有桅杆上的炮兵觀察員們指引,炮擊非常的順利。中國人射擊的距離未免太遠了吧。在距離法軍兩三百米的地方中國人就開火了,這明顯背離了戰場射擊的常理。這樣疑惑可以用中**隊戰鬥意志薄弱來解釋,看到精銳的法**隊,中國人被嚇得六神無主,為了壯膽而胡亂開槍。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站在獅子山上,吳遼看著戰場。光復軍的新式步槍優先裝備一線部隊,而不是裝備衛戍部隊。所以吳遼的部隊都是一水鋼質槍管的單打一。雖然雙手緊握著望遠鏡,可吳遼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與戰場上的戰士們一樣,匍匐在地,穩定的調整的呼吸,準確的瞄準著敵人不停的射擊。
後膛帶來福線的步槍精準度驚人,在30米內的射擊可以說是百發百中。300米內也能用排槍準確的殺傷敵人。更重要的是,由於採取了全新的臥倒射擊姿勢,戰士們的身體只有極小的一部分暴露在敵人的視線內,傷亡率大大降低。
所以吳遼認同了法軍戰鬥力不亞於英**隊的事情,在這樣的戰鬥中,能夠給光復軍部隊們以有效殺傷的就是火炮。而法軍甚至沒有吃大虧,就使用火炮轟擊光復軍的步兵陣地,這種軍人的應變能力,的確不是普通的軍隊能做到的。如果光復軍的對手是清軍那群窩囊廢,殺了他們他們只怕也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甚至是光復軍,在進行紙面上戰術推演的時候,也是大家想了好一陣才想明白應該用炮兵對付敵人的新式戰術。
當然,這也就是法軍的應對極限了。而光復軍有韋澤都督在,吳遼記得很清楚,韋澤都督先寫了一張紙條,扣在桌面上。等光復軍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想出瞭解決方法之後,韋澤都督才掀開了那張紙,上面寫了“用炮兵覆蓋敵人陣地”幾個字。
接下來,韋澤都督又講述了步兵面對這樣局面的應對戰術。而吳遼現在看到了光復軍一線部隊正在採用這樣的戰術,陣地的撤退路線早就準備好了。因為不想給法軍可以利用的陣地,所以一線部隊沒有挖壕溝,而是稍微修整了一下地形。所以部隊貓著腰站起身,拎著步槍從一個遮蔽點快步跑向另一個遮蔽點。如果兩個遮蔽點之間沒有足夠高的凸起,部隊就匍匐前進,胳膊腿並用,快速爬過那些地段。
這姿勢看著的確丟人,可這樣的姿勢能夠最大限度的隱蔽自己。部隊的行動都是依照佇列執行的。如果被敵人發現一個士兵,他們就可以集中火力對這一帶猛轟,那時候損失的可就不是一個士兵的生命,而是十幾個,幾十個士兵的生命。同時還會把部隊的動向暴露給敵人。讓之後的戰鬥變得非常困難。
看到第一線部隊終於順利在法軍的炮擊中撤回了第二道的防線,吳遼終於鬆了口氣。方才,他只感覺自己也和一線的戰士們在一起,那種身體與地面接觸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彷彿是吳遼也跟著大夥一起在地上匍匐前進一般。
身體恢復之後,吳遼立刻就回了部隊。在所有的訓練中,吳遼自己每次都要與部隊一起練。在烈日下,在陰雲下,在雨水裡,吳遼親自摸爬滾打。訓練的艱苦讓基層軍官都看不下去了,覺得吳遼不光自己往死裡練,還要帶著大家一起往死裡練!
即便部隊裡面怨聲載道,吳遼卻沒有絲毫的放鬆、部隊心理醫生已經把道理給吳遼講的清楚,過去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以後的每一次戰鬥都是全新的戰鬥。人永遠都活在當下,而且只可能活在當下。
吳遼承認這沒錯,可佛山戰役中那漫天的血色,還有看著兄弟們一排排倒在敵人槍口下的場景,會經常從吳遼的心中冒出來。讓他顫慄,讓他絕望。只有一遍遍的操演著新式的武器和戰術,才能讓吳遼感覺到他和部隊有了新的力量,他和部隊已經擁有了超過佛山戰役時的作戰能力。佛山戰役的夢魘,再也不會重現。
抬頭仔細觀察著法軍的指揮,吳遼看到來自軍艦的炮擊終於停歇了。法國陸軍開始繼續前進。
“衝鋒!”法國各個方陣的軍官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同樣的命令。不管敵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準備,在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