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最早是在《泰晤士報》上讀到中國和越南簽署了《順化條約》,法國在越南吃了大虧的訊息。
1840年之前,歐洲上層報紙對中國的評價是“神秘的中國”。1840年到1860年,歐洲的評價變成了比較蔑視的態度。從1860年之後,至少英國報紙開始用敵視而不是輕視的態度來對待中國。
中國在歐洲設立使館,也進行了一些文化推廣活動。中國留學生到歐洲各國留學,中國商人乘坐中國自己建造的蒸汽輪船抵達歐洲,整個歐洲對中國的看法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例如法國這次遭到了中國的打擊,歐洲的普遍看法是法國試圖入侵中國的屬國越南,遭到了中國方面的迎頭痛擊。法國在東方擴張的目的失敗了。這屆法國內閣倒臺已經成了定局,不過歐洲國家普遍懷疑法國會不會以變本加厲的繼續和中國打仗。
若是法國在歐洲之外的其他大陸損失兩千人,這可是巨大的轟動性新聞,而法國遭受中國的打擊,損失了兩千人,歐洲也就是等閒視之了。甚至有些立場極為右傾的報紙提出了“白種人之間的內戰何時能終結”的神奇觀點。
在這個殖民主義最後的瘋狂期,伴隨的是種族主義的興盛。所以歐洲對中國的討論初期的問題居然是“中國是什麼人種”。在十八世紀,把人類分為“紅白黃黑”的人種學在歐洲誕生了。白色在歐洲有純潔高貴等美好寓意,而黑色相反,所以歐洲人被劃為白種人,非洲人被劃為黑種人,而被認為文明程度介於歐洲和非洲之間的東亞人,被分配了“黃種人”——黃色帶有憂鬱、貪婪、病態等寓意。中國並不討厭“黃種人”的稱呼,最大原因是中國其實不清楚歐洲人種學的真正意思。而且黃色在中國人的文化中是一種尊貴的顏色。
當歐洲真正看到數量較大的中國人之後,他們發現除了數量比較少的北歐人之外,中國人的膚色普遍比南歐甚至法國那邊的人都要更白皙。加上中國人面板膚質比歐洲人好很多,這就讓歐洲興起了一股討論,“中國人該不該算白種人。”
既然歐洲人認為白種人屬於工業發達國家,有著不遜色於歐洲工業的中國,有著比大部分歐洲人更白皙面板的中國人,某種意義上就該是白種人。否則,白種人就成了比黃種人更低檔的存在了。到了1870年左右,那些比較種族主義的媒體上已經出現了中國人其實是“淺色白種人”的說法。
法國人當然是歐洲人眼中的白種人,但是當中國也被認為是淺色白種人之後,中國和歐洲國家的戰爭就變成了“白種人之間的內戰”。不僅是中法衝突,還有中俄衝突。工業國之間的戰爭會讓工業國的人感到真正的危險。
馬叔當然不會相信人種說這種無聊玩意兒,他完全能透過現象看本質,隨著中國工業化程序的突飛猛進,整個歐洲都感受到了影響。因為海運能力的問題,歐洲與中國有直接面對的國家都遭到中**事進攻或者軍事威脅,他們對中國的反應更現實。至於那些和中國沒什麼特別聯絡與衝突的國家,對中國的想象就非常的浪漫。
馬叔實際上欠了中國很大的人情,即便是身為德國人,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有機會見到韋澤,是必須說謝謝的。巴黎公社失敗之後,馬叔曾經請求中國出面救助。中國的確出面救助。1871年6月中旬親自見到逃出法國的巴黎公社失敗者後,馬叔才知道中國在歐洲並非沒有影響力。這些失敗者們是在德**隊安排下逃出法國的,相當一部分是德**隊從法國反動軍隊手中要出來的,為數不少的人甚至是被德**人從刑場上救下來的。
儘管這些巴黎公社的成員內心洋溢著愛國主義的情操,對於德國人有著銘心刻骨的仇恨,不過他們面對這些拯救他們生命的德軍,至少保持了最起碼的禮貌
中國方面並沒有隱瞞自己出手拯救巴黎公社成員的事實,有中國方面在前面頂著,瑞典也方便出手。德國當然不肯把這些共和主義者留在本國,如果這幫激進的共和主義者是德國人,他們就會被德國政府投入監獄。
既然中國做出了表態,願意接納這些成員的國家也不是沒有瑞士倒是很願意接納這些人。法國為了噁心英國人,還把不少逃去英國的巴黎公社成員強行塞給英國。運輸船上沒有食物,負責押運的法**人以“防止乘坐人員凍壞”為理由,給這些人狂灌烈酒。把這些衣衫襤褸的公社成員扔上英國碼頭的時候,他們滿臉骯髒破衣爛衫,因為酒精的作用,這些巴黎公社成員行動如同醉鬼,看著就令人厭惡。英國雖然抗議法國人的行徑,卻也接受了這些巴黎公社成員。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