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11月的三會,左宗棠去見韋澤的時候滿心歡喜。這位63歲的老人沒想到自己人生最後的這些年竟然能幹辦下這麼多令他自己問心無愧的事情。
奪回香港當然是一件里程碑的大事,把珠江口這顆英國人的毒牙拔掉,意味著列強被真正攆出了中國。不能上陣指揮,也沒機會端槍參與戰鬥,左宗棠極力協助後勤工作。
一五計劃的核心是深化土改,廣東當然完成的非常優秀。二五計劃裡面的核心則是健全義務教育以及衛生防疫體系,廣東也完成的相當好。廣東取得的很多經驗在全國都得到了推廣宣傳,這可是極為露臉的事情。更是左宗棠的功績。
當然,左宗棠很清楚自家事。他能如魚得水的做出成績來,最大原因就是他向韋澤請教更長遠的發展計劃。例如左宗棠已經知道了三五計劃的核心是強化興修水電水利工程。韋澤治國的思慮可以說很複雜,實際執行的方式就簡單明快的多。他準備推行什麼之前,就會立項搞科研,研究出來之後就進行實驗,實驗完成就開始推廣。
廣東的工業實力相當強,這些年積累的底子也夠厚。要做的僅僅是配合相應部門搞好這方面的研究工作。其他省份覺得這些專案又苦又累,是出力不討好的專案。左宗棠可不這麼認為,這些專案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專案,國家又是大量的錢投入進來。等到三五計劃的時候,廣東有經驗,有人脈,執行起來會輕鬆很多。再次成為全國的先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這些說白了就是事前預習,事後複習。不用說有些對困難工作避之不及的傢伙,即便是很認真很聰明的省級領導,他們剛接觸到新工作的時候,廣東已經有過幾次甚至十幾次的經驗。比較之下,他們能勝過廣東才見鬼了。這不僅僅是左宗棠的經驗,也是廣東在全國能夠一騎絕塵的寶貴經驗。
抱著輕鬆的心態見到韋澤,韋澤開口就問了左宗棠一個問題,“老左,你有沒有想過致仕的事情?”
“治世?”左宗棠疑惑的問道。韋澤沒提過致仕,所以左宗棠沒辦法從眾多同音詞裡面立刻判斷出到底是哪個詞。直到韋澤寫出了“致仕”這兩個字,左宗棠這才明白過來。這下這位今亮大大的不高興起來。
古代官員正常退休叫作“致仕”,左宗棠當然知道這個制度。不過韋澤一見面就問,“你想過要退休麼?”還是對新政府部級幹部裡面年齡最大的左宗棠這麼講,這實在是讓左宗棠感到傷心。
“我老了,不中用了,也該回家歇著了!”左宗棠故作從容的說道。
韋澤當然能聽出左宗棠的氣憤與哀怨,他認真的說道:“從我的角度來講,我不這麼看。”
“那陛下怎麼看?”左宗棠氣哼哼的問道。
韋澤微笑著說道:“太多沒有能力,但是也沒犯錯的人把持著位置。我需要確立讓他們讓出位置的制度出來。他們把持著位置,年輕人就沒有機會。很多同志對老左你是又羨慕又不服氣,所以現在若是由你來提出退休制度,我個人認為阻力會很小。很多人看你的笑話會很開心。不過他們看不了多久,就該輪到他們讓位。老左你作為功勳卓著,第一個光榮退休的同志,那是要上史書的。”
聽了韋澤的解釋,左宗棠沉默了。即便自詡近亮,左宗棠也沒敢去小看韋澤。而且韋澤說事情的時候總是很直率,並不搞什麼欺瞞,這更讓左宗棠很佩服。一個人說了實話,尤其是這種政治制度上的實話,左宗棠覺得自己怎麼都得用同樣的直率做出回應,他答道:“都督,我不想致仕,我還想為國家多做些貢獻。”
“65歲是部級連任的最低底線,你現在當然還能連任,完成任期。這個任期完成之後就必須退休。”韋澤說道
聽了這話,左宗棠忍不住露出了悲憤的神色。
韋澤正色說道:“老左,像你這麼優秀的人不多,絕大多數公務人員都是很普通的人。從我的角度考慮,我只能考慮如何讓整體的效率提高,而不是搜尋一群天才,把他們放在最適合的官位上。制度的優勢勝過個人,有了正常的退出機制,年輕人才有嶄露頭角的機會。競爭才會激烈。那些優秀的人才就能勝出。這比選擇天才更有效,也更公平。”
看左宗棠還是沒有認同的意思,韋澤說道:“老左,為革命工作努力是付出,為革命犧牲自己的一點利益也是付出。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做出些犧牲。”
左宗棠想立刻對韋澤說,他不願意。話到嘴邊,左宗棠又覺得說不出口。歷史上那些“致仕”的事情在左宗棠腦海裡面蹦了出來。古代君臣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