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謝罪奏摺看得咸豐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王揆一大人先是“投河自盡,旋被救起”,接著“又欲自刎,亦被將刀奪棄”。總之,這位王知州經過激烈的生死考驗,最終活蹦亂跳的帶著屬下們逃出生天。
看完了這份奏摺之後,咸豐先是縱情大笑,笑完之後狠狠把奏摺摔了出去。他接著站起身,想衝過去繼續狠狠踩幾腳。如果王揆一知州此時在咸豐的面前,咸豐肯定就會如同踩那奏摺般狠踩王揆一的腦袋。
對這樣臨陣脫逃的傢伙,咸豐立刻下旨嚴辦。而塞尚阿對那支束髮的太平軍調查的結果也送到了咸豐面前。據塞尚阿稱,這支束髮的太平軍頭子名叫韋昌榮,乃是太平軍大匪韋昌輝的族弟。乃是金田村時候就跟著蕭朝貴的悍匪。而且塞尚阿還聲稱,太平天國的最高領導者是蕭朝貴,而蕭朝貴在蓑衣渡被打死了。
咸豐早就對塞尚阿等文官武將的奏摺徹底失去了信心,他只是暫時相信了束髮的太平軍那部分報告。這位年輕的皇帝並不知道,即便他如此警惕,還是高估了他部下們收集情報的能力。且不說塞尚阿弄錯了束髮太平軍的領導名字。而且韋昌榮與韋昌輝也根本不是什麼族兄弟。論起輩分的話,韋澤倒是與韋昌輝平輩。之所以兩人的名字看似族兄弟或者親兄弟,完全是一種巧合。太平天國北王韋昌輝原名韋正,是洪秀全給韋正賜名韋昌輝,而韋昌榮則是本名。幸好咸豐不知道這些,如果知道的話,他揉太陽穴都難以驅除頭痛吧。
對於現在的戰況,咸豐很敏銳的感覺到,欽差大臣塞尚阿準備開始推脫自己的責任了。在奏章中,塞尚阿反覆提及道州乃是湖南境內,而他是負責剿滅粵匪。這意思是明擺著,既然欽差大臣塞尚阿已經把粵匪趕出了廣西,他的責任已經盡到,剩下的事情都是湖南官府的事情。
咸豐一直覺得塞尚阿在朝廷的時候是個頗為能幹的傢伙,所以他對塞尚阿在外當欽差大臣之後的種種醜態很是不能理解。然而來自各方的奏章眾說紛紜,除了互相攻擊之外就是互相推脫責任。對於逆賊們攻城略地反倒不怎麼提及。
“看樣子得重重的處置一些人了!”咸豐放下奏摺,終於下了決心。
此時的道州城外,韋澤正在等待太平天國諸王的主力抵擋道州。沿著永江抵達道州的路途上,韋澤的部隊又擴大了一倍。湖南天地會一直在努力造反,卻始終無法打敗清軍。韋澤的出現無疑讓這些分散在各地的天地會成員們有了可以依憑的物件。
韋澤的部隊高唱著“上等的人欠我錢,中等的人得覺眠,下等的人跟我去,好過租牛耕瘦田!”的曲子,所到之處,天地會成員紛紛加入。
與廣西的天地會情況不同,進入湖南之後,天地會基本都是當地人,他們並沒有拖家帶口的投奔太平軍,而是以自願入夥的方式參加了韋澤的隊伍。快到道州的時候嗎,韋澤的部隊擴充到了4000人。
這些新加入的天地會人員都是本地人,在攻克道州的過程中起了極大作用。就如太平軍攻克永安一樣,有這幫天地會成員幫忙,韋澤他們殺進城門的時候,城門處已經打成一片。
由於一路上招兵,部隊的行軍速度不算快。打下道州之後,韋澤乾脆就暫時在這裡進行了整編。當然,韋澤也往永州方面派出了前哨。結果前哨正好遇到向永州方向前來的太平軍主力部隊。
對韋澤來說,這感覺並不算好。即便有林鳳祥作證,但是太平軍主力這麼浴血奮戰之後,韋澤卻跑到了他們前面。如果是有心人非得挑刺,可以用來找彆扭的方面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韋澤很清楚,這並非是別人的問題,他自己也是有點心虛的。
從南下梧州開始,韋澤其實就抱著脫離太平軍自己單幹的想法。只是看到了廣西的現實之後,韋澤發現自己沒能力單幹。這才返回頭追趕太平軍的主力。而且如果是那種“忠心耿耿”的傢伙,不管前面有多少清軍,也是會努力突破清軍防線,盡力與主力回合。而韋澤的選擇對於韋澤是最有利的,在這點上,韋澤非常清楚。
遠處的山路上出現了黃傘,下面有穿著黃色王爺袍服的人影,太平天國的王爺們終於出現了。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