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敬禮,韋睿答道:“我回來休探親家。”
聽說這是韋澤都督的長子,再一看階級章,旁邊一位韋睿沒印象的少將問道:“這……,他在哪個軍區?”
“在北美軍區。”雷虎答道,說完之後他又笑道:“你是別打主意了,沈心是不會放人的。”
聽到韋睿在北美軍區服役,少將的眼神立刻就慈祥起來,“北美軍區可是辛苦的很呢。那邊一年建設了一萬公里鐵路,都是咱們部隊乾的。不少北美軍區復原的同志,回來之後連培訓都不用,到了鐵道部接著幹。鐵道部的說法是,都是工地上剛下來的,誰培訓誰啊!……”
看著一眾人有拉家常的意思,雷虎當即命道:“別堵著門扯了,咱們趕緊幹自己的。這孩子還等著辦了手續之後回家呢。”
雷虎暫時幫韋睿解了圍,不過接下來的三天裡面,韋澤都督的長子韋睿少校從北美回來的訊息一陣風般刮遍了民朝上層。在這三天裡頭,韋睿的日子也不好過。他本以為回家就是休息,看望父母。然後和一眾少年時期的朋友們一起聚聚,吃飯喝酒。這麼簡單的計劃被他母親給弄了個面目全非。
回家當天晚上,韋睿發現她母親除了激動之外,還跑去打起了電話。第二天,兩位在韋睿印象裡非常淡薄的阿姨就帶了個姑娘到韋睿家。說了幾句話,韋睿才明白他老孃祁紅意居然搞起了相親的把戲。
妹子長得不錯,還是南京大學中文系剛畢業的大學生。問題就在於長得不錯和結婚有個毛關係呢。韋睿連自己的床還沒適應過來,心態上還在追求回家當兒子,突然就被攪進了結婚的漩渦裡頭。這感覺不僅沒讓韋睿覺得高興或者興奮,反倒讓他覺得一陣不爽。
而且一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在工作上竭盡全力的少校,與一位剛畢業的大學生之間差距太大。或者說在陽剛之氣洋溢的北美和溫柔的江南差距太大。第三天,兩人被迫一起去看了場電影,在附帶電影院的超市裡面,洶湧的人潮和琳琅滿目的商鋪讓韋睿少校迷……路……了。
軍隊最近兩年也有電影可以看,可軍隊入場散場紀律森嚴,誰先進誰先走秩序井然。哪裡見過這一窩蜂的局面。最後還是妹子有經驗,到了服務檯一通尋人廣播就讓兩人再次見面。而韋睿少校還犯了一個重大錯誤,他不知道廣播要付費,所以沒有給妹子錢。
當祁紅意聽了這些之後數落兒子變了“鄉下人”的時候,覺得有些羞愧的韋睿乾脆表示,“娘,我現在忙的很,不想考慮結婚的事情。”
“你這算忙麼?你爹當年一邊打仗,一邊還和我成親呢。哦,那時候還還成了兩次親。”祁紅意舉了韋澤的例子,卻忍不住又想起幾十年來都讓她有點耿耿於懷的事情。
“那不一樣啊。”韋睿連忙辯解道。
“有什麼不一樣?”祁紅意拿出了老孃的氣勢,要逼著野馬一樣跑慣了的兒子就範。
“那個……,你第一次見我爹,然後過了快一年才和我爹成親吧。”韋睿抵抗著母親的壓迫。
“我第一次見你爹,根本就沒想到要和你爹成親。真的要成親,就是你外公給你爹寫封信,問你爹婚姻狀況如何。你爹說沒問題,成親。於是就成親了。”祁紅意毫不客氣的把她的成親史拿來做比較,“按你這說法,我給你安排個姑娘,給你送去就行了。”
韋睿連忙搖頭,腦子高速運轉。靈機一閃,他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嗯……,對了,娘,我爹當年許你的那些彩禮,到今天他也沒兌現吧。”
“哼!……哈哈!”祁紅意冷哼一聲,不過片刻之後她卻笑起來了。和韋澤生活了這幾十年,祁紅意對韋澤很多地方滿意,很多地方不滿意。不過成親那件事卻是祁紅意到現在都覺得很滿意的事情。
那時候祁紅意在成親的大堂裡面帶著大紅蓋頭,前面的司儀讓十幾個人端著托盤,盤子上放了紅布,上面用紅紙金字寫著彩禮的名號。祁紅意現在還能記得那傢伙拉長調門的聲音,“鳳翅金冠一頂……!實物尚缺!”“金絲彩袍一件……!實物尚缺!”“靈犀寶珠一對……”
雖然只有金銀是實物不缺的,可那長長的名單讓祁紅意感受到的是嫁給一位王爺所受到的尊重。成親之前她偶爾有一次和韋澤聊過天,雖然覺得韋澤有點像文化人,卻先入為主的覺得韋澤和太平天國那幫草頭王爺差不多是一丘之貉。當年祁紅意的父親祁玉昌要和韋澤結親,只是不想讓女兒給東王楊秀清當了小老婆。可這長長的“尚缺!尚缺!”的名單,讓祁紅意確定韋澤是一個真正有著王侯氣魄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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