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打五十大板麼?”阮希浩聽了周正雄轉的話之後並沒有訝異,沒等周正雄多說什麼,阮希浩繼續說道:“老周,幹得好。”
周正雄並沒有因為這個稱讚而感到高興,既然被都督批評了,親自上門向楊富貴道歉就變得很屈辱。畢竟周正雄為了一時衝動付出了太大代價,這個代價之大甚至讓周正雄感覺他自己更像是受害的一方。
只是此事不幹也不行,他已經向都督承諾過去道歉,如果去都沒去就走人,接下來的日子只會更難過。情緒不高,聽阮希浩說話的時候就漫不經心。直到阮希浩問了一句,“老周,你有沒有向都督請求點幫助?”
這話讓周正雄打了個激靈,既然認為把經濟弄糟是自己的責任,周正雄哪裡還會想到向韋澤求助。求助等同於承認自己收拾不了爛攤子。以周正雄的性格來說是不可能承認這個問題。能向韋澤承認把經濟弄糟,這已經是周正雄的極限。如果不向韋澤都督求助,向國務院求助更不可能。國務院已經把該撥的款子匯進了省委的專項賬戶,這些是政府工作會議上早就確定了的計劃。周正雄可以因為身為革命功臣而不用鳥國務院的那幫人,但是這不等於他就可以隨意向國務院隨便要錢。
雖然覺得都督若是肯幫忙,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但是周正雄轉念一想,這等事情還是不要向都督開口更好。“我自己能解決!”周正雄用還算有氣勢的語氣表達著自己對自己的信心。
“能解決就好。你這樣的人最讓人放心,比那幫只知道拍馬屁的傢伙可靠的多。”阮希浩也沒多想,隨口就說道。他所指的拍馬屁的傢伙無疑是指追隨部委的那些省級幹部。
等周正雄離開之後,阮希浩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檔案。這是韋秀山寄給阮希浩的東西,裡面記錄了這些年司馬平等人在山西的行徑。阮希浩翻看著內容,微微冷笑起來。司馬平的做派實在是夠生猛,山西的確比較貧瘠,但是以司馬平為首的這幫人只知道和地方勢力合作,始終沒辦法拿出大刀闊斧的氣魄在山西全面推動政務。這種渣渣在阮希浩看來簡直是光復軍老兄弟的恥辱。
其實周正雄的問題阮希浩也知道一些,可是周正雄問題再多,也在湖北搞的有聲有色。不管是土改還是城市建設,包括向中央討要工廠所有權。以現在的局面來看,周正雄也暴露了自己的不足。可這種不足卻不是那種什麼都不幹的人展現的不足。而山西那邊據說二十幾年來變化很有限,在司馬平等人的管理下,在司馬平的職權範圍內,山西即便不能說毫無進展,可是和其他地區相比,變化小的可憐。僅僅是這點,就讓阮希浩看到了把這廝掀下去的機會。
兩天後,韋秀山就接到了電報。拘留被釋放的司馬繼已經上了火車,他老爹司馬平專門派人去南京把司馬繼接上回來。只是想象一下這個場景,韋秀山就覺得很是開心。幾天前在省委會議上,韋秀山把拘捕令的證明檔案擺在了會議桌上,那時候司馬平的臉色真心好看。白裡透紅,紅中泛青,猶如不斷變化的萬花筒。
上次會議上引發這個話題的令狐光腦袋差點低到了桌子下面,最後不得不用蚊子哼般的聲音說:“我們會暫時對司馬繼同志進行停職。”
“中央來的檔案裡面通告批評了周正雄同志毆打下屬的問題,針對咱們的同志,特別是領導同志,不管是誰,都不許對下屬動手。這是紀律,不允許破壞的紀律。”韋秀山專門把此時拿出來講。一來是這種事情本就是要透過案例表明中央的紀律,韋秀山自然要對此進行宣傳。二來司馬繼這位公子哥喝了酒之後就鬧事,韋秀山對此有自己的安排。
“對這等事我們要自查,也要清查。光復軍建立的這麼多年裡頭,凡是毆打下屬的都會嚴辦。組織紀律不容破壞。”韋秀山說的輕鬆自在。
平素裡談組織紀律怎麼都輪不到韋秀山說話,學習光復黨檔案的時候是書記帶頭。現在省長這個黨委副書記帶頭學習光復黨檔案,司馬平心中的不忿是越來越強烈。
本以為韋秀山也就是靠抓機會打擊司馬平,沒想到第二天國土局局長就拿出一件事來撂在了省委會議上,“山西小煤窯開採猖獗,違章侵佔道路的批文很多人都敢批。這等事情不能再犯。”
民朝自打實施了土地國有化政策之後,任何人都不再對土地擁有所有權,國家承認的只有土地使用權。這種變化導致很多事情在性質上就變成了國家和地方的問題,而不再是土地私有化時代民間的問題。國土局就是中央直屬的部門,任何土地的使用和開發都是國土局管。國土局在大部分省份都是人嫌狗不待見的單位,能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