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南京來的工程師有些見識,看來也不奇怪。”
“什麼?這個人和都督有關係?”周正雄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這訊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周正雄的反應也在趙四水意料之中,他笑道:“你不用擔心,這肯定不是都督在指使的。若是都督要收拾你,直接把你拎到南京去了。我是調查完之後,才確定這孩子背後應該沒什麼人。只是她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也許是因為嶽琳和韋澤有那一層淡淡的關係,提到了“都督”二字,趙四水對嶽琳的稱呼也不由自主的‘慈祥’起來。
對趙四水說的這些話,周正雄倒是很認同。韋澤都督從來不會故意坑兄弟們,若是覺得兄弟們必須敲打,都督直接就去敲打。玩小把戲從來不是都督的作風,幾十年來也沒見都督幹過這類事情。
“老趙,都督說了多少次,我們要團結。現在我們都在湖北,我們湖北省委要團結啊。”把報案的事情扔在一邊,周正雄選擇了這個說法。此時趙四水和周正雄某種意義上就是“政敵”,不是私敵,而是政敵。兩人的衝突與個人無關,只與對待工作的看法有關,想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也只有“團結”了。一旦透過團結解決了兩人的分歧,工人和報案的事情自然就可以交給趙四水去解決。以趙四水的能力和權力,擺平這些問題不過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老周啊,團結也不能是光讓我們團結在你老周身邊,你老周也得主動的團結一下同志吧。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那些工人若是幹了壞事,我們政法委一定要把他們法辦。該抓抓,該殺殺,不用你老周吩咐。可是我不覺得工人們幹錯了什麼,從法律上講,也沒有抓他們的規定。從個人來講,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滿清的狗賊用工程坑了我爹,不僅拖欠了我爹的錢,我爹還得自己先墊錢。最後搞的我家家破人亡。我最恨的就是這種事情。你讓我支援那是千難萬難!”
趙四水當了這麼久的政法委書記,自然知道不能和周正雄這麼一直硬頂著幹。而嶽琳的出現以及掀動的波瀾正好創造了一個破局的局面,有些人把破局看成最終廝殺的開始,不過趙四水認為這倒是蘊含著達成新平衡的機會。趙四水的要求其實不多,把工人放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如此明確要求的出發點是趙四水個人的道德堅持,不過在省委這個級別裡面,任何個人的堅持都會被認為是大有深意的行動,外來動力的破局危機反倒讓趙四水能夠說出他以前不方便說的話。
周正雄沉默了好一陣,他最後說道:“老趙,咱們還是面談吧。對著電話說,我總覺得缺點啥。”
韋澤對基於三權分立的政治體制從來不感冒,不過三權分立若是在馬克思主義基礎上經過改造,倒也是一個很好的手段。所以省委和省政府在一起辦公,政法委自己有自己的辦公地,騎腳踏車距離省委省政府有五分鐘路程,人大距離兩地差不多有同樣腳踏車車程的距離。
趙四水就騎了個腳踏車前往省委那邊,春日的風還有寒意,卻不是不能忍受的。使用這麼親民的交通工具,趙四水覺得有點怪。雖然每年武漢春節後都會顯得蕭條一陣,但是今年的這個蕭條感比往年好像更甚了一些。這是坐在小汽車裡面的時候感受不到的東西。
周正雄已經在走廊樓梯口等著趙四水,上前和趙四水握手,把趙四水讓進辦公室,周正雄說道:“我在樓上就看到你騎著腳踏車進來了。”
“那你還不下樓迎接一下?”趙四水打趣道。
“你騎的飛快,還直接停在我們樓門口。我哪裡來得及。我也老了,腿腳不方便,上上下下的可不舒服。”周正雄笑道。
雙方坐定,秘書倒上茶。周正雄開口就說道:“我方才才知道,那幾個人已經放了。”
“哦……”趙四水並不在意周正雄用很巧妙的說法,放了人,就等於是周正雄示好了。再就此糾纏不休,可不是團結的態度。
“老趙,我倒是想問你件事。你覺得我這些年把武漢建設的怎麼樣?”周正雄也爽快的跳到了下一個話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