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雲密佈,北風呼呼,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北美的天空不停的落下。整個美中省很快就變成了銀裝素裹的模樣。
迎著風雪行走,雪花在臉上化開,那刺骨的冰冷感覺實在是太差了。祁睿上尉把厚厚棉帽的帽耳拉下來,戴好口罩,布邊的冬季風鏡也扣上。一身冬季行動裝備,帶著同樣裝備的戰友,揹著步槍,祁睿上尉他們離開大奴湖車站,沿著湖邊向北走。
當祁睿上尉在大雪天裡面北上的同時,連指導員愁眉苦臉的坐在營地裡面唉聲嘆氣。如果可以的話,指導員只想讓時間倒流。不用倒流太久,七天,七天時間就夠了。七天前,連隊的李光祖向指導員打了一份報告,想去看看在北美的弟弟。因為李光祖最近的表現,連隊指揮員們開了小會。
祁睿上尉率直的說道:“大家也看到移民局的意思,他們不會讓移民受影響。我是擔心李光祖見了他弟弟之後兩人再打起來。就算是兄弟,萬一打起來也是違反紀律的。”
副連長說道:“都是兄弟,一時生氣也就罷了,哪裡真的有那麼大的仇氣。李光祖想去看看他弟弟也是好事,咱們北美想見一次家人這麼難,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指導員的想法與副連長一樣,見一面又能如何呢,把話說開反倒有助於解決矛盾。而且新鄉市市內的鐵路鋪設工作已經完成。鐵道兵,工程兵,部隊,在工程建設上都付出了巨大努力。申請休假的人員數量可不小,鐵路修通之後大家就有機會去美西省,在幅員遼闊地廣人稀的美中省待久了,大家都想去城市裡面感受一下久違的熱鬧感覺。比到城市更好的大概就是親人見面吧。
祁睿上尉並沒有因為這兩人的說法而有絲毫的鬆動,“我還是那意思,見了也不會高興,那就別見。何必呢。現在覺得沒問題,見了面之後誰知道呢。這又是哥哥和弟弟的事情,現在覺得沒問題,見了面幾句話說的不好,立刻就是一肚子氣。打起來很正常啊。”
連長不同意,申請就被拒絕了。正好祁睿上尉因為倉庫的事情出去了兩天,副連長就帶著李光祖找到了指導員。李光祖拍著胸脯保證說,不會有事。副連長也在旁邊一個勁的說好話,指導員最後經不過兩人說,還是給批了假期。李光祖乘坐火車北上,去了他弟弟所在的農場。
兩天後部隊裡面派人下來,營政委把連長祁睿和指導員給叫到一起,“李光祖是你們的人吧?”
“對。他是我們的人。”指導員覺得事情非常不對,一種糟糕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有些發顫。李光祖出發之後,指導員副連長私下說話的時候,副連長倒是說了他的心裡話,“李光祖就算是把他弟弟打一頓,我覺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幹出這等事來,家裡面還不能教訓他了?這次李光祖出發前就說了,要把他弟弟收拾一頓。”
指導員登時就呆住了,他愣了好一陣才問道:“你知道李光祖是去打他弟弟的麼?”
副連長根本答道:“李光祖說了,這次去就是要教訓他弟弟。我給他說了,教訓歸教訓,不能打得過火。適當教訓一下是個意思就行了。”
“你知道李光祖是去打他弟弟的麼!”指導員用很不善的語氣再次說了一遍。
見指導員這麼生氣,副連長反倒是不高興了,“指導員,你還覺得他弟弟這麼幹是對的麼?家裡人不同意,他就敢私下結婚,然後跑到北美來。有這麼幹的麼?能這麼幹麼?不教訓一下能行麼?若是不教訓一下,豈不是把人都給教壞了!”
指導員大怒,“事情且不說對不對,你就敢讓他去打人麼?”
遭到指導員這麼呵斥,副連長皺著眉頭,語氣強硬的反駁道:“怎麼,當哥的打弟弟一頓也是錯了?這不是部隊裡面的人去打普通老百姓,如果是侵害百姓,那定然不行。打弟弟一頓,這是家事,根本不是一回事啊!怎麼,當了兵連教訓弟弟都不行了麼?”
這也是個道理,雖然指導員非常生氣,可在道理上也沒辦法辯駁太多。國家總不能連人家家的家事都插手進去吧。
可營政委現在一臉陰森的詢問此事,指導員覺得還是有些心虛。這倒不是說哥哥打弟弟,而是他覺得營政委的表現有些奇怪了。
“你們批了他的假,是不是?”營政委繼續板著臉問。
“是。”指導員繼續答道。
“那你們知道他打死人了麼?”營政委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愈發的陰森。
一種彷彿遭到雷劈的感覺讓指導員渾身顫抖起來,他沒想到李光祖竟然會打死人。愣了一陣,指導員聲音顫抖的說道問道:“他把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