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擔心這麼多。”祁睿中尉欣慰的安慰著自己的同學。他和胡行至少尉都是80屆畢業生,兩個人不是同班同學,但是軍校這地方,同屆同學也是很親近的競爭對手。
祁睿中尉其實憋住了一句話,別人這麼說的時候往往會忍不住說,“老hu,你家裡有人,回去肯定能過。”
在南京陸軍學院這種地方相當比例的學員家裡都有人。陸軍學院院長柯貢禹上jiang是老革命,在地位上能讓柯貢禹低頭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這位教導旅出身的將軍在學校會議上公開說過好幾次,“同學們,在學校裡面只有學校的規定。我給大家講,犯錯咱不怕,大家都犯錯。我犯過的錯比你們多出十倍百倍。但是,誰覺得家裡有人可以不把規定放眼裡的,從來都是立刻開除。前面這十幾屆學生裡面,每年都有因為這個理由被開除的學員。我對大家的希望有很多,我說最簡單的一個希望,那就是希望大家這一屆是第一次不要因為家裡有人而被開除。”
也許是十幾屆的積累,反正這76屆如了柯貢禹校長的意,沒人在這方面犯傻而被開除。年輕人吹吹自家的生猛前輩這在所難免,祁睿中尉發現那些旁系的傢伙喜歡吹自己的伯父和叔叔,而直系出身的孩子或許是教育的事情,他們還真不敢吹個牛。
對於那些旁系出身的傢伙,祁睿中尉是真的看不上眼。那些公認品學兼優,也很有領導風範的同學裡面,胡行至就算是比較愛吹的,在軍校裡面偶爾嘴上不把門,不小心吹過他家有人。他還沒敢說他家的人具體是誰,就被記到現在。對於自家老爹韋澤幹出讓韋睿改祁睿的事情,祁睿中尉原本還不理解。現在他終於能理解了。
在軍隊裡面,有能力的不用吹,大家就認同你。沒能力,吹牛隻能讓家真裡有人的看不起,沒真沒人的在競爭過程中十分記恨而已。祁睿中尉敢吹“我爹是韋澤”,他這日子不用過了。
胡行至沒想到對面的同屆同學心思轉了這麼幾個彎,他只是很單純的哀嘆,“我不就是少打了一場仗麼,科倫坡攻城戰,我們排打得很不錯呢。”說完之後,他端起酒杯悶了一口。
祁睿中尉勸道:“早升晚升,朝三暮四。明年評定,我肯定不夠上尉評定標準,評上尉,咱倆還是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胡行至少尉有點醉醺醺的連連搖頭,龍蝦此時蝦肉已經剝出來切成了塊。他先吃了一塊,才繼續說道,“我聽說回去之後還有安排。願意去艱苦地區的,例如加拿大邊界,蘇丹,都是升一級再分配。你要是願意去,去了就是上尉。而且要是肯帶當地人的部隊,最少是個營長。即便是去加拿大,也是很不同的。那邊一直在和洋鬼子打,我有個堂兄就在那邊,說咱們和洋鬼子爭奪據點打得很兇,那些地方你能拔兩個小聚點,或者拔一個大據點,就能升少校。我其實是想去加拿大的。”
聽了這話,祁睿中尉確定胡行至少尉家裡是真的有人,他問道:“加拿大現在已經是咱們的了,邊界上還會打這麼兇?”
胡行至少尉說道:“那鬼地方沒邊界。冬天雪很厚,打不了仗。春天雪化的時候也沒辦法打仗,打仗得到夏天。那裡到處都是荒無人煙的地盤,誰佔了就是誰的。北美那邊到處都是這種地,你說未來不繼續打仗,我是不信。”
聽到下雪,祁睿中尉笑道:“下雪也行啊。我是寧肯下雪也不想在錫蘭待下去了。人在這裡頭上太陽曬,腳下水汽蒸。都得熟了。”
提起天氣,胡行至少尉連連點頭,“這倒也是。這天也熱的太邪乎了,我覺得去年冬天比現在還熱呢。一年四季都這樣,怪不得那些人曬得黑乎乎的。我原本以為是他們不愛洗澡,現在看洗了也沒用!”
說完這些,胡行至少尉亮出自己也曬得黑乎乎的手臂,不僅是胡行至少尉,祁睿中尉也是如此。短袖衣服遮住了陽光,兩人的手臂都是黑白分明。
“去北邊!去北邊!”胡行至少尉趁著酒勁,大聲嚷嚷起來。除了喝點酒之外就開始情緒激動,嘴不把門之外,其實胡行至少尉挺正派的一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