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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亂站隊(十)

房子只怕也早就變成了革命資金。

燕妮夫人的氣色不錯,沒有什麼奢侈品並不會讓人身體變得更不健康。有了中國近三十年的資助,馬叔和燕妮夫人的生活很平穩,衣食不愁。而且夫人特意保留了中國人送來的健身器材,與中國外交部裡面的女性官員經常聊天,燕妮夫人自己以身作則保持了健身的習慣,並且逼著馬叔每天也在大平頂複式豪宅的健身室裡面每日鍛鍊一下。即便已經七十一歲,夫人依舊身材窈窕,風度迷人。

就在端了中國紅茶、中國產的朗姆酒、英國的茶點、肉脯進去的時候,燕妮夫人聽自己丈夫對恩叔說道:“摩爾大鬍子,你認為中國不可能採取金本位麼?”

恩叔答道:“卡爾,維持英鎊真正地位的並非是黃金,而是英國的大艦隊。黃金只是在大艦隊維持的英鎊優勢上鍍上一層金而已,這層鍍金的薄厚只與英國大艦隊的與其他國家的優勢成正比。優勢越大,鍍金的厚度越厚。不過鍍金就是鍍金,不管怎麼樣的鍍金也不可能讓英鎊變成黃金。至少到現在為止,我並沒有看出韋澤本人認同這樣的鍍金政策。”

說完之後,恩叔看著沉吟的馬叔,他忍不住問道:“卡爾,你還是認為韋澤會變成一個空前的反動者麼?”

燕妮夫人微微皺了眉頭,這樣的對話她聽過很多次。如果東方的那位大皇帝是出現在馬叔和燕妮生活中的一位高高在上的資助者,燕妮夫人或許會對韋澤有正面或者負面的評價。而這位馬叔生活最大的資助者東方大皇帝韋澤彷彿是遙遠天邊的某塊雲彩,能夠若隱若現的看到,但是也只能極為遙遠的看到。而且除了非常單純的資助之外,韋澤對馬叔的生活別無影響。所以幾十年下來,夫人對韋澤的評價屬於相當正面的範疇。燕妮夫人有時候覺得她的丈夫馬叔對韋澤這位年輕人未免太過於苛刻。

馬叔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看法,他坦然說道:“作為一名披著皇帝外衣的共和國最高權力者,我可以說他是非常進步的。我甚至可以說,在歷史上從來沒有任何一位權力者像他一樣把社會進步當做畢生的事業。不過我依舊認為,作為一名披著皇帝外衣的共和國最高權力者,他如果不能推動社會革命的進步,就一定會變成一名反動者。不管韋澤個人能力到底多卓越,到底多強大。如果他只是把這些能力變成裝飾自己的羽毛,那就和用英國大艦隊來鍍金的英鎊一樣,不管塗得再厚,也改變不了他私有者的本質。”

燕妮夫人聽了丈夫率直的說法,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而馬叔則繼續說了下去,“現在的歐洲政治家們,即便再強如俾斯麥,他們個人的能力無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如果他們只是把自己的力量用在有利於國家、皇帝、貴族、資本家,這都僅僅是在這些已經存在的東西上塗脂抹粉。當然,他們可以忠於他們自己的立場,忠於他們所歸屬的階級。不管韋澤以什麼樣的進步面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他走的還是這條路。從客觀上講,就一定會成為反動者。他的力量越強,能力越大,成就越高。他本人就會成為越大的反動者。”

恩叔忍不住微微點頭,他非常理解馬叔的意思。馬叔從不認為某個人或者某一批人能夠實現**。**制度是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這是一個完全唯物主義的概念。也就是說,**的實現絕非是唯心的,不是指鹿為馬掩耳盜鈴就能實現的東西。

不管韋澤本人到底多強大,甚至多偉大。韋澤只是建立功績交給後人繼承,而不是創造了出新的符合當下發展的革命路線,不能提出一個推動整個社會乃至人類解放和自我解放的理論。那麼韋澤的一切成就在被人繼承的那一瞬,就不過爾爾。而韋澤的存在只會被“所有者和繼承者”們當成一個神話,用來證明他們從韋澤那裡繼承權力是如何的應該,是如何的順理成章。

不管韋澤的本意是如何,只要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他本人就註定成為一個反動者了。

燕妮夫人則離開了客廳。身為一名女性,她深愛自己的丈夫,也支援自己的丈夫幹他願意從事的事業。對於韋澤的個人評價,她並不真正的有所感。觸動燕妮的是韋澤對她丈夫馬叔的影響。她從來沒見到馬叔如此重視一個人。

如果韋澤本人真的能成為馬叔認為的革命者,就如《聖經》裡面的那個故事一樣。族長得到了神的指示,把自己的孩子作為祭品送上祭壇。在親手殺死自己深愛勝過愛自己的孩子之前,上帝確定了這位族長的虔誠,於是派遣天使捉住了死神的翅膀,阻止了族長最後致命的一擊。

不過現實中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韋澤真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