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能夠勾結秦日綱,憑的是什麼?秦日綱一直是聽東王調遣,怎麼突然間就心甘情願的聽了韋昌輝的命令?這後頭一定有人,還是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夠讓秦日綱能夠服氣的人物。你覺得這個人到底是誰?”
把問題說道這個地步,韋澤就差直接說出天王是這次事情的主謀這句話了。他之所以沒說,是因為韋澤覺得對方肯定不是傻瓜。聽懂這番話之後稍加推斷,再配合了前面韋澤的質疑,定然能夠得出天王有問題的結論來。
而陳得隆看來是很認真的在思索韋澤說的這一切,到了後來,他的神色越來越陰沉,甚至有些驚恐起來。思考了好久,陳得隆試探著問道:“齊王千歲,你覺得這是天王主使的麼?”
韋澤心道這TM還用再問麼?不過這麼說就太失禮了,所以韋澤只能用反問句來回答陳得隆的問題,“那你覺得還會是誰呢?”
聽了韋澤的話,陳得隆嚇得乾脆站起身來。他慌慌張張的說道:“齊王千歲,還請您讓我趕緊迴天京城去。把這訊息傳給東王府的人!”
“這天色已晚,陳兄弟不如在我這裡住上一夜。等天亮再走!”韋澤勸道。
陳得隆看樣子被嚇得夠嗆,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齊王千歲,這可不行!此事如此重大,我若是不能馬上回去稟報,東王府的人被害了怎麼辦?”
“好!你現在就趕緊回去吧!”韋澤覺得自己的良心此時終於得到了平靜。這幾天來積累起來的某種負疚感在這一刻終於消失的乾乾淨淨,心靈上的輕鬆讓韋澤甚至露出了久違的真正笑意。
陳得隆慌慌張張的帶人出了韋澤的軍營,他在營門處上了馬,立刻頭也不回的向著天京城而去。這一路上也不管天黑,陳得隆一個勁的趕路。所幸路上馬匹沒有受傷,到了凌晨時分,陳得隆終於全須全尾的回到了天京城。
進了城東的軍營,陳得隆直奔黃維江的住處。作為黃維江的外甥,加上黃維江也說過要陳得隆回來後見他,警衛也不敢攔著陳得隆,直到了黃維江的臥室門口,黃維江的貼身護衛才攔住了陳得隆。
“我要見匡天候!我要見匡天候!”陳得隆氣喘吁吁的說道。
貼身侍衛連忙抓住有點歇斯底里的陳得隆勸道:“陳檢點,你小點聲。匡天候剛睡下沒多久,你若是有事不妨等到天亮了再來。這眼瞅著也該到天亮的時候了!”
“我是真的有急事!若是被你耽誤了大事,匡天候可不會放過你!”陳得隆先是對侍衛喊道,見侍衛不放他過去,陳得隆乾脆扯著嗓子喊道,“姨夫,姨夫,是我,陳得隆,我有急事稟報!我有急事稟報!”
正當無奈的貼身護衛要進去通報的時候,屋內傳出了黃維江的聲音,“讓他進來!”
推開侍衛,陳得隆一陣風般的衝進了黃維江的臥室,卻見黃維江穿著衣服在床上坐起身。他連忙關上門,拖了個凳子到黃維江面前,先是精疲力竭的一屁股坐下,陳得隆帶著有些麻木的驚恐說道:“姨夫!齊王韋澤是個大奸賊!正是他勾結北王殺害東王!”
“啊?”黃維江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得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外甥陳得隆竟然帶回了這麼一個訊息。黃維江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韋澤說了什麼?”
陳得隆先把韋澤所說的話顛三倒四的給重複了一遍,然後急切的說道:“姨夫,韋澤一定是和韋昌輝有了勾結,韋昌輝讓他傳訊給秦日綱。我和他一起回來的時候就在路上遇到了秦日綱,韋澤還派人去和秦日綱聯絡。就是那時候他給秦日綱傳遞了訊息。不然的話,韋澤為何偷偷的進天京城,而且韋昌輝殺進齊王府的時候為何韋澤不在裡面。這定然是他們演的一齣戲!”
黃維江神色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他聽著陳得隆梳理著整個過程,沒有詢問,也沒有打斷。
陳得隆則是頗為後怕的說道:“韋澤為何突然奪了我們一萬人馬,不就是要幫韋昌輝麼?我們先對付韋澤,韋昌輝就能多活幾天。他讓我們去懷疑天王,不就是不想讓我們殺韋昌輝麼?我想通了這關節之後,只能假意順著他的意思說。就這樣,韋澤還想留我在他營裡面到天亮,我若不是一定要走,只怕現在就被韋澤給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聽到這裡,黃維江忍不住大笑起來。這笑聲把陳得隆給弄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問道:“姨夫,我好不容易逃出條性命,你為何要笑我?”
這話說聲音委屈,卻不是陳得隆裝出來的。他突然想通了韋澤是幕後主謀,一路上就反覆思量,越是思量越是害怕,於是害怕越是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