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的太平軍服裝變化極大,越向內部進發,穿著比較傳統太平軍服飾的人越來越多起來,這讓林鳳祥心裡面稍微好受了些。
林鳳祥並不希望韋澤離開太平軍,作為太平軍中非常優秀將領,他太清楚韋澤這樣的野戰軍在戰爭中的作用。
這兩年來,韋澤在安徽,就能從安慶出發,一年內奪取了安徽在淮河以南的全部地盤。還有餘力北上打進江蘇、河北與山東,救出遭受重重圍困的北伐軍。韋澤南下,不僅打進江蘇北部,奪取了淮安這樣的名城。還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擊破了圍困天京城一年半的江南江北大營。太平天國在天京城東南地區立刻從守勢變成了全面攻勢。
韋澤的部隊南下之後,交出了安徽的控制權,北伐軍三丞相立刻極大擴張了實力。林鳳祥佔據著淮安這座重鎮後,立刻發現他的部隊有能力防禦淮安,可沒能力以淮安為基地發動大規模的攻勢。
如果有韋澤這樣實力卓絕的野戰軍攻城略地,消滅滿清的作戰軍團,林鳳祥就能安心的建立在淮安的實際控制權。沒有韋澤這樣鐵錘般粉碎一切敵人強大野戰軍,林鳳祥就只能自己兼顧防禦和進攻,防禦的話兵力不足。進攻的話又沒辦法在短期內解決敵人。所以林鳳祥是堅決不希望看到韋澤脫離太平天國,他心裡面希望自己能夠暫時穩住年輕氣盛的韋澤。
進了常州城,就見到部隊在不斷調動,一副大戰在即的模樣。儘管林鳳祥身為天候,又是重臣名將,在諸王凋零的今天,他在天平天國的現在可是地位尊崇。韋澤的部隊依舊把林鳳祥上上下下仔細搜過,才讓他進了韋澤的指揮部。
在韋澤指揮部的一間小房子裡頭等了好一陣,林鳳祥才見到韋澤大踏步從外面走進來。見到林鳳祥之後,韋澤勉強笑了笑,“林大哥,你到這裡來可是辛苦了。”
林鳳祥也想向說些輕鬆點的話,但是他此時心裡面也頗為著急,最後只能勉強笑道:“韋兄弟的個頭倒是長了不少。”
“哦?有麼?”韋澤苦笑道。他這兩年忙的要死,哪裡還有心情關心自己的個頭,不過此時他也只能應酬道:“人說二十三竄一竄,我這還沒到二十三歲,看來還在繼續長個呢。”
這話說完,大家也沒了別的言語。沉默了一陣,林鳳祥終於說道:“韋兄弟,我聽說你要走,就立刻趕來。大家都是天國老兄弟,你都已經官封齊王。此時何必要走?只要你再等等,有大家在,這件事過去之後怎麼都好說啊!你只要信得過哥哥我,我定然不讓兄弟受委屈。”
韋澤搖搖頭,“林大哥,若只是我得罪了天王,有哥哥你這句話,那我還真的沒什麼好怕。可現在不是我得罪了天王,不管我怎麼想,大家都認定了我是東王的手下。東王被殺,東王府被殺了精光,現在連東王手下被殺兄弟們的親屬都被殺了個乾淨。我若是還留在天國,那天王怎麼想?”
“天王……”林鳳祥只說了個開頭就說不下去。韋澤的話點出了事情的根本,天王洪秀全既然已經大開殺戒,那韋澤這個東王手下最大的軍團指揮官自然就變成了天王的眼中釘了。
見林鳳祥為難的樣子,韋澤說道:“林大哥,我若是留在天國,天王能放心我麼?他看到我的時候,就不怕有一天我要為東王報仇?而且天王殺東王部屬殺到這個地步,我又怎麼能放心天王。我難道不怕天王哪天再繼續要殺東王部屬,轉頭把我給殺了?我知道林大哥你的好意,可是若是真的有天王殺我的那天,我真的能指望林大哥你把天王殺了給我報仇麼?我想林大哥你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吧?”
林鳳祥覺得實在是無法和韋澤爭辯此事,可就是因為如此,他反倒忍不住一定想說點什麼,“韋兄弟,這又是何必呢?大家好好把事情說開的話……”
“林大哥,能說開的都是個人恩怨,我和天王恰恰一點個人恩怨都沒有!”韋澤說這話的時候是發自內心,那沉重的語氣讓林鳳祥聽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大家又沉默起來,該說的話此時都說盡了。林鳳祥在路上想了好多說服韋澤的言辭,此時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了。他的想象中,韋澤是因為個人意氣才決定離開太平天國的,沒想到韋澤偏偏不是因為個人意氣。雖然林鳳祥不想讓韋澤走,但是他也沒有置韋澤於死地的想法。韋澤說的沒錯,他現在不得不走,不是因為韋澤個人得罪了天王洪秀全,而是因為韋澤與天王已經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對立立場上。
“林大哥,兄弟我勸你一句,此時天京城內已經殺的人頭滾滾,你若是去了天京城,只怕性命不報。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別去趟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