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一定要和我成親麼?”祁紅意漂亮的小圓臉漲的通紅,小拳頭握的緊緊的,手指還偶爾鬆開攥緊。看著這模樣,韋澤想,如果祁紅意現在能做到的話,她是會撲上來用小拳頭猛擂韋澤的腦袋呢,還是會狠狠攥住韋澤的咽喉。
倒是李儀芳,現在雖然年方二八,比韋澤與祁紅意都小了好幾歲,卻很溫順的站在韋澤靠後一點的位置上,儘可能貼近韋澤。那溫順恬靜的模樣,完全能用楚楚可憐來形容。
韋澤的老丈人祁玉昌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他是知道韋澤原本身邊是沒有女人的,卻沒想到送女兒前來蕪湖與韋澤成親,卻見到韋澤身邊跟了一個女扮男裝的漂亮姑娘。詢問之下,這漂亮妹子居然是韋澤的側室。
在滿清時代,先有側室,再娶老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在權勢之家,這才是常態。可祁玉昌沒想到他女兒祁紅意聽說了此事之後,立刻怒火的衝進韋澤的住處,這就要找韋澤算賬了。作為讀書人,祁玉昌當然知道婦道的規矩,不嫉妒,在婦道中居於首位。而祁紅意這強烈的嫉妒之情,大大超出了祁玉昌的想象。在這時候,祁玉昌心裡面還有些感嘆,原來他也不是真的完全瞭解自己的女兒祁紅意。
韋澤也沒想到祁紅意居然如此直爽的上門問罪,從內心來說,韋澤對自己不得不透過聯姻來獲取外部勢力的支援這件事,也有些愧疚。所以祁紅意這麼一鬧,韋澤反倒覺得良心上的壓力有了一定疏解。
作為21世紀的大學畢業生,和普通青年一樣,韋澤的朋友中也有些花心大蘿蔔,至少是泡妞無往而不利的兄弟。據他們闡述的經驗,在劈腿被抓的時候,其要點是絕對不能滿心愧疚,即便是有愧疚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此時要做的是立刻喚起對方對兩人之間感情的認同,當女方覺得這份感情在心中的重要程度在分手這種解決方式之上的時候,才能繼續解決眼下的問題。
韋澤一度對這種看法嗤之以鼻,他覺得女生們是不會寬容到這等地步的。但是當韋澤親自這麼幹了之後,他才發現,任何事情都要抓住主要矛盾與次要矛盾。當下的主要矛盾絕非是誰對誰錯,更不是道德是否有虧。在劈腿被抓的時候,真正的核心問題在於是不是要分手。以及分手給女方帶來的傷害,是否大過女方承認男方劈腿時帶來的極大不滿。
有了這樣的認知,韋澤完全無視了心中的感受,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誠懇說道:“紅意,我當時怎麼誠懇的要與你成親,我現在的誠心一點都沒變啊!”
很明顯,祁紅意並沒想到韋澤居然直奔問題的關鍵,而且態度誠懇,至少是暫時看不出韋澤有什麼不誠懇。愣了愣,祁紅意的氣惱依舊佔了上風,她指著李儀芳大聲問道:“那……,那這個側室是怎麼回事?你在我家的時候可是說你身邊沒有女人!”
韋澤一聽,心裡頭就有了底。看來祁紅意的惱怒程度完全在韋澤能夠接受的範疇之內。他認真的說道:“紅意,你也讀過那麼多史書,知道在我這等位置上也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我也需要人來支援,我也需要和別人來合作。所以,我也得表現出願意與別人合作的誠意啊!咱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也得稍微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啊!”
祁紅意被韋澤這倒打一耙的話給弄的無言以對。而韋澤的老丈人祁玉昌倒是頗為認同韋澤這光明正大的觀點,他已經忍不住微微點頭。
韋澤看老丈人不敢繼續追究,祁紅意也暫時沒了言辭。他轉過頭對李儀芳說道:“儀芳,給大家倒點茶喝。”
李儀芳很恬靜的上前拿起茶壺,從裡面倒出了白開水,先給祁玉昌送上了茶,又給祁紅意遞上了一杯。祁紅意看著穿了男裝,卻看著更顯俊俏的李儀芳,稍微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她哼了一聲卻不接茶。韋澤從李儀芳手中接過茶杯,很認真遞給祁紅意。
祁紅意更是惱火,她撲面一掌推開了韋澤的手,茶水全濺上了韋澤的衣襟。然後祁紅意眼圈一紅,她哭著跑出了韋澤的客廳。
祁玉昌被嚇了一跳,他連忙起身說道:“齊王,我這閨女被慣壞了……”
韋澤打斷了祁玉昌的話,“岳父大人,這件事是我做的讓紅意生氣了。這不能怪她。而且您心疼女兒,我還覺得高興呢。荀子說,學之經莫速乎好其人,隆禮次之。您如此心疼紅意,並不以那些虛假的道理來約束她,她自然知道真正被人心疼是什麼樣子。這是好事啊。”
在這個時代,韋澤的寬容自然是令這些讀書人想都想不到的程度。祁玉昌對韋澤先納了側室自然是很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