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齊裝滿員的軍共有人,在政治動員之後的各級討論會上,有300多人覺得自己的生活並沒有變好。對於這樣的政治不堅定份子,韋澤沒有為難他們,只是立刻就把勸退了。1853年間,這些人家庭享受的軍屬待遇不用退還。但是從1854年開始,這幫人不再享受軍屬待遇。
排除了政治上不可靠的傢伙,又排除了思想上比較動搖的成員。三個師共人的部隊部隊在1854年1月11日抵達太平軍在淮河以北的據點鳳陽,準備從這裡踏上北上的道路。
然而在鳳陽等待韋澤的不僅僅是壽州軍分割槽司令胡成和,還有三十幾個捻軍首領也在鳳陽等著見韋澤。這些人都請求韋澤把他們給帶上,願意為韋澤效力。
韋澤對自己的指揮能力並沒有絕對自信,指揮正規軍實施無基地的北上作戰已經讓韋澤覺得十分為難。部隊裡頭再出現這麼一群雜牌軍,韋澤根本沒有信心把他們活著帶回安徽。而且在這些雜牌軍的首領除了有男生,竟然還有女生。三十幾個人中有三個首領都是女子。其中一個叫做溫悅薇的女子才20多歲的模樣。雖然因為風吹日曬,溫悅薇膚色呈現“健康的小麥色”,面板比較粗糙,加上她手大腳大,但是女性畢竟是女性,再像女漢子,也不等於就能變成真漢子。
不過韋澤心中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韋澤對這幫捻軍首領們笑道:“諸位的好意我知道了,不過無功不受祿,在下與諸位從未見過,更沒有什麼交道。諸位如此對我,那就不妨把話說明白,若是仗打完,大夥要我韋澤做什麼?”
那群首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暫時沒人想出頭。倒是溫悅薇騰的站起身來,先是向韋澤拱拱手,接著大聲說道:“韋王爺,你在你的地盤上搞完糧納稅。還吆喝地多的多交稅,沒地的不交稅。我們捻軍之所以起事,就是因為朝廷天天逼著我們交稅,我們不想再向朝廷交稅,這才反了。這次我等想跟著你北上,就想兩件事。一件是北上打仗,你得讓我們撈一把。第二件事,就是若是打完仗之後回來,你卻不能到我等地盤上再收稅。畢竟我等跟著你北上,那也是命都不要了。若是沒有這等好處,卻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如此豪爽的女捻軍頭子讓韋澤大為讚歎,而且捻軍的政治綱領竟然是“不納稅”。這也讓韋澤覺得挺逗的,歷史書上講述過捻軍起義,不過韋澤發現自己弄錯了,捻軍起義絕對不會是活不下去的窮人造反。歷史上凡是將不納稅作為明確政治綱領的,都不是赤貧階層。
朝廷中從來不缺乏混蛋,甚至從不缺乏毫無人性的大混蛋,但是朝廷裡頭可沒有什麼傻瓜。身無長物的赤貧從來不是朝廷的收稅物件,因為出了一條命之外,赤貧們根本沒有納稅能力。在農業社會里頭,命從來不值錢。
確定了捻軍竟然是一群皖北本地的地主以及自耕農武裝,韋澤決定與他們合作。地主們雖然短視,卻是有一定戰鬥力的。歷史書上講過,捻軍們馬匹眾多,不是有點家產的,還弄不來這麼多馬匹呢。而韋澤眼下最缺乏的恰恰就是馬匹之類的機動力量。
韋澤正色說道:“我贊同溫小姐的話。若是能夠從北邊回來,我再也不會向諸位所在的地方徵稅。而且每次打仗之後,清掃戰場的事情我都交給諸位負責,從被打死的清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都歸大家所有。若是能破了城,咱們繳獲的錢財按照人數來分,大家覺得意下如何?”
一眾捻軍的首領本以為韋澤不會這麼痛快的答應,特別是完糧納稅那塊,他們更不相信韋澤會如此輕易的贊同。而韋澤竟然如此坦然的就答應了,這幫人反倒有點心虛了。
溫悅薇聽韋澤點了她的名字,到沒有絲毫畏懼的模樣。她上前一步,“韋王爺,你既然敢這麼答應大夥,那可否敢與我等歃血為盟?”
“那有何不敢?”韋澤笑道。歃血為盟就是斬雞頭燒黃紙,以老天爺為見證人,大夥在黃紙上用硃砂寫下立誓的內容,焚香禱告之後,把寫了誓言書的黃紙燒了。接著把一隻大公雞脖子切開,在酒碗裡倒上雞血,大夥把血酒喝了。
韋澤一面參與到歃血為盟中來,心中卻是極為遺憾的。古代歃血為盟是非常重要的儀式。而古代的儀式也有雞,可那雞不是用來喝血的,而是作為五禽的貢品。
如果是比較傳統的做法,至少是太史公史記裡面記載的,那是用牲口的血塗在嘴唇上,而不是把家禽血混在酒中一飲而盡。
即便是使用江湖氣的做法,那也得是每個人自己割破手指,滴血到一個大海碗裡頭,然後把眾人的血在酒中混合起來,大夥分了。而且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