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人流透過桂陽州城,繼續向東前進。東王楊秀清命令西王蕭朝貴則指揮曾水源、林鳳祥、李開芳等部隊進軍郴州。韋澤則從全軍的先頭部隊變成了後衛。
此時桂陽州有大量當地百姓絡繹不絕的投奔太平軍,東王楊秀清讓韋澤的部隊接收這批新人。有這麼多百姓投軍,得說是“託了滿清的福”。桂陽州知州李啟詔是山東巡撫李橞之子,這位知州乃是一名酷吏,面對湘南人民的眾多反抗乃至起義,他採取了“頗用酷刑”的極高壓手段進行鎮壓。在韋澤帶兵殺進桂陽州城的時候,城門處懸掛了不少人頭,州城衙門門口用大木枷枷了不少被李啟詔抓來當地反抗者。這些被捕的人都被打的皮開肉綻,戴著幾十斤重的木枷,若不是韋澤殺進州城,釋放了這些人,他們撐不了幾天就得喪命。
據前來投軍的百姓說,李啟詔逃命的時候在馬匹後面帶了一個口袋,裡頭放了幾百枚西班牙鷹洋,準備遇到追兵的時候拋灑銀元,阻止追兵狂追不捨。
可他帶了些親兵跑到樟樹圩,沒遇到追兵,倒是遭到了數百名前去迎接韋澤部隊的百姓們的圍觀。此時的知州李啟詔大人可再也不能對百姓羅織罪名,痛下殺手了。百姓們看到他的喪家之犬的窘態,紛紛載歌載舞,還一起喊著“太平軍至矣!”
真的是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在圍觀群眾們製造出的強大心理壓力下,自知欠下桂陽州百姓累累血債的李啟詔最後被嚇得投水自盡了。
桂陽州百姓們中有頗多人反抗滿清,李啟詔自盡,韋澤進了桂陽州城,大批百姓前來投軍。等太平軍的前軍、中軍、後軍都透過了桂陽州城的時候,除了被帶走的好多人之外,韋澤這邊也新增了上千人前來投軍的百姓。
楊秀清站在桂陽州城的西門城牆上,對跟在身邊的韋澤說道,“攻下郴州的話,還應該有不少人前來投軍。”
“東王說的是!應該會有不少人前來投軍。”韋澤回答的很認真。
桂陽州一帶有不少礦區,當地還是天地會勢力頗大的地區。滿清的礦山基本都是“國營”,所以滿清非常重視鎮壓礦工。因為礦工們開礦挖洞,必須得有組織有紀律,而且他們遭到的盤剝也最重。這些身體健壯的礦工們一旦起來造反,的確是非常難以對付。
在太平軍在廣西起義的時候,湘南一帶也爆發了起義,只是起義被滿清給鎮壓下去了。李啟詔就是鎮壓湘南起義的劊子手之一。湘南地天地會起義失敗之後,一部分餘部甚至跑去廣西參投奔了正在圍攻桂林的太平軍。天地會在礦工中極有人脈,現在太平軍殺進湘南,到了桂陽州,當地百姓自然是紛紛投軍。
韋澤稍微有些遺憾的是,給他的人都不是特別能幹的。投軍的礦工都被編入新建的“土營”,在這個把地下爆破城牆作為重要工程手段的時代,這些慣於鑿險錘幽,不畏深遠的礦工戰士們,的確是一筆極大的人力財富。
即便如此,韋澤也非常滿意了。進入湘南之後,前來投軍的都不是拖家帶口,而是青壯與少年們自己投軍。沒有了大量需要保護的老弱,部隊行軍打仗方便了很多。
“韋兄弟怎麼安排的這些新兄弟?”楊秀清問道。
“屬下把他們大部分編入原本的四個師,從原本各師抽來一些老兄弟,與剩下的新兄弟們又編成了一個師。”韋澤答道。
“如此不好!”楊秀清當時就表示了不贊成,“整編隊伍,最好是每個地方的部隊編到一起,由他們親族帶隊,這才方便號令。再說,那麼多新兵編到老兄弟隊伍裡頭,打仗時候反倒擔心隊伍不好號令。”
“屬下知道了。”韋澤對楊秀清答道。以地域親族為編制標準,很容易讓部隊有歸屬感,戰鬥時候也因為這層血親的關係,在打硬仗的時候容易同仇敵愾,這是很傳統的組織模式。韋澤只是覺得對手清軍太弱,所以才選擇把部隊分開。由老兵帶新兵,總是能夠更快提高戰鬥力。楊秀清既然好心好意的給韋澤建議,不管做到做不到,韋澤總不能不識好歹的一口拒絕。
提了新兵的事情,楊秀清就頗有些煩惱。太平軍對於新兵很歡迎,卻沒辦法非常重視。廣西與湘南兩地的百姓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兵源,上了戰場之後只要不是局面極為惡劣,還真的沒人說撒丫子逃跑的。只是這也是有極限的,新兵非得上過多次戰場,逐步積累起經驗,才能成為放心使用的老兵。太平軍進入湘南之後,當地百姓大量投奔太平軍,部隊數量暴漲。可現在這時候真的能頂用的,還是廣西老兄弟。加上新兵的整頓訓練需要時間,這次攻克郴州之後,能有多少時間來訓練,則是極大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