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佔領了陣地。”
“二排佔領了陣地。”
“地形怎麼樣?”韋建軍每次都低聲問道。
“這個?”通訊員每次都說的支援嗚嗚,看得出兩人並不能說出他們所在排到底佔據了一個什麼地形,而且排長也沒有能立刻對地形做出判斷。
“副營長,你在這邊等一下,我先去那兩邊看看。”韋建軍第二次沒得到準確回答之後,立刻請和連隊一起行動的副營長暫時與三排留在原地。
“你小心些,我覺得這不太對頭。”副營長囑咐道。
韋建軍沒說什麼,自從上了戰場之後,死亡的感覺就如影隨形。這種感覺並沒有因為韋建軍參加或者圍觀過幾十次烈度不高的垃圾戰鬥而能消失。大量的戰爭經驗不僅沒有讓恐怖感消失,反倒讓這種恐怖的感覺更加清楚。清楚到讓韋建軍甚至能夠知道何種環境能夠引發何種程度的恐怖感。就如這樣的黑夜,恐怖感正如平靜湖面下的暗流,靜靜的彷彿沒有波瀾,但是卻非常現實的存在。
韋建軍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軍事行動上,這是他屢試不爽的辦法。恐怖感不可能消失,但是注意力卻可以從這種恐怖感上移轉開去,然後讓韋建軍沒有注意到恐怖感。
這一片陣地真不小,長寬都超過了500米。一個連的部隊撒在這上面就跟幾顆鹽粒灑在一大碗湯裡頭般。想用不到100號人完全佔領這裡根本不現實,而且這個地形真的不適合佈下陣地。蘇必利爾湖的湖岸泥土很少,多數都是石頭。這裡是個頗為平坦的凹地,沒有過大的起伏。
“跟著我往後撤。”韋建軍果斷下了命令。與這平坦的地方一比,還是部隊出發的地方有些可以勉強藏身的石頭。即便那些石頭的佈局亂七八糟,但是有總是比沒有強。
副營長沒想到韋建軍居然把部隊給帶回來了,問了情況之後副營長也沒有反對。方才一排與二排是向東向北走的,他和韋建軍的視線都看向南邊的黑暗。韋建軍低聲命道:“三排長,你帶部隊向南邊去。”
三排長深深吸了口氣,既然一排和二排已經行動過,三排行動也沒什麼好說的。
“走!”三排長低聲對身後的部隊說了一聲,就率先向南邊去了。
三排長帶隊出發沒多遠,韋建軍就低聲對一排和二排長說道:“一排長,你準備帶部隊向湖邊移動。二排長,你做好支援的準備。”
敵人不可能真的扔下如此巨大的一片地區給光復軍,雖然這一帶並不適合戰鬥,可這一片地不適合戰鬥不等於敵人就會完全放棄。韋建軍的判斷並非來自什麼深思熟慮,而是他參與和圍觀的那幾十場低烈度的戰鬥中,敵人的抵抗或許不夠強烈,但是他們也遠沒到不懂得佔有有利地形的地步。房子、樹林、山石,斜坡,只要有能夠適於戰鬥的地方,敵人都會佔據後依託地形和光復軍對打。恐懼感雖然沒有引發實質性的恐懼,但是恐懼感讓韋建軍對戰鬥做出了預判。
防禦要驗證這樣的預判,不到十分鐘,前方三百多米外就亮起了步槍射擊的槍焰。那是老式黑huo藥子彈的火焰,韋建軍確信自己沒看錯。在北美的光復軍中,已經沒有任何武器使用黑huo藥作為發she藥。
三排的通訊員很快就趕了回來,他的神色在黑夜中看不清楚,但是聲音中的急切卻掩蓋不住,“前面是地形起伏比較大。美國人佔領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從那裡向我們射擊。”
“敵人有多少人?”韋建軍連忙問。
“大概有幾十號吧,我看他們的人數並不多。我們排長請求援助,希望增援部隊能夠沿著湖邊繞到敵人側後發動進攻。”通訊員趕緊回答了問題。
“你先讓回去讓三排長堅持住。我們會很快做調整。”韋建軍並沒有立刻做出判斷。
通訊員一走,韋建軍就對副營長和指導員說道:“那邊的敵人不該就這麼點吧。”
“地圖上顯示,那邊地面也不大。”副營長答道。
“不大也能放下幾百號人吧?”指導員對此有不同意見。
“我看地圖,那裡只是一個小角落。如果放那麼多人,被我們給圍上去,他們跑都跑不了。我們自己的確要儘快攻下那裡,可美國佬並不知道。萬一我們現在不打,等到天亮再打。光用炮轟就能讓美國扛不住。要是我的話,就不會在那裡放太多兵力。”副營長講述著他的判斷。
韋建軍心裡面也沒有一個完整的結論,如果這是一場演習的話,雙方的戰鬥此時大概就無比激烈了,至少韋建軍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畏首畏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