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把大夥帶上了錯誤的方向。作為小路,自然沒有特別明顯的痕跡。有些轉折的地方完全依靠回憶才行。可這些回憶因為時間的關係已經相當模糊。
一英里大概有1.6公里,五英里就是8公里。在白天的時候一個多小時就能走完的道路,現在可就要花費數倍的時間。走了不到一半,孟德斯中校已經氣喘吁吁,他的小隊同樣是喘著粗氣。
“中校,我們休息一下吧。”潘興少校擦了擦臉上的汗,對孟德斯中校提出了請求。
“好。”孟德斯中校答應下來。在黑夜中穿行所要經歷的心理上的壓力之大是他以前從未想到的,這種壓力帶來的體力消耗更是他從未想到的。
大家剛坐下,孟德斯中校就開啟飯盒,讓小隊裡面的眾人吃那撒了鹽的涼土豆泥。此時他們已經沒辦法加熱食物。萬一點起火來被中國人看到就完蛋了。大家可以偷襲中國人,可沒辦法和中國人正面作戰。在這個小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中**隊的手下敗將,若不是運氣好的話,他們此時大概已經被打死了吧。
幾口土豆泥下肚,部隊裡面立刻就恢復了些生氣。士兵忍不住問:“中校,我們只是再去炸一座橋吧?”
“對。再炸一座橋就行了。”孟德斯中校回答的非常肯定。
“為什麼不能只炸一座橋或者乾脆多炸幾座。”士兵對此很是不解。
孟德斯中校耐心的解釋著:“如果只炸一座,是可以透過兩邊一起施工來修復橋樑。炸了兩座橋之後,維修就只能靠一邊的裝置力量。那樣的修復速度是兩邊一起修復的四分之一左右。多炸幾座橋和只炸兩座橋其實沒太大區別。而且我們就這麼點人,雷guan也不多。想多炸橋也辦不到。”
士兵對橋樑工程與鐵路工程並無概念,不過他們聽明白了這位非常能幹的中校大人絕沒有讓這支拼湊起來的小部隊與中國人硬碰硬的打算。對於士兵來說,這一點就足夠了。中校大人不逼著士兵們送死,這簡直是上帝下凡。至於到底炸幾座特麼的該死的破橋,那都不算事。
小分隊吃了點東西,又互相背靠背,三個人裹一張毯子眯了一陣。最後還是在孟德斯中校的催促下起身繼續前進。
黑夜行路還是那樣的困難,深一腳淺一腳,為了防止受傷,更要全神貫注。小分隊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們終於看到了燈火。燈火併不能算很明亮,可黑夜中那無疑就是指路明燈。向著燈火方向走了一陣,小分隊就聽到了河水的聲音。
“到了!”孟德斯中校聲音裡面有著極大的熱情。一看地形,他就確定自己真的走對了道路。這座橋是一座令孟德斯曾經無比頭痛的橋樑,承包商的做法簡單粗暴,砍了些巨大的樹木建成了傻大黑粗的支柱。這些支柱看著渾厚結實,實際上並非如此。特別是介面的地方處理的無比糟糕,支柱連線的位置更是糙的很。孟德斯工程師曾經不少次和其他工程師用這座鐵路橋能撐多久來開玩笑。
一路上之上,孟德斯已經想好了破壞的位置。只要在介面的地方炸一下,其他本來就不穩當的位置就會受到更大破壞。以美國大建鐵路時候的操行,只要有火車透過,這座看似沒問題的橋就會被壓垮。至少出現重大的結構問題。
不過這個思路雖然很好,但是有個問題。這條河河道比較深,鐵路橋是架設在兩個高坡上。想炸橋,就得先爬上橋面,在從橋面上翻下去。上一座橋還能用搭人梯的辦法處理,而這座橋就不適合。
想了想,孟德斯中校就把潘興少校叫到一邊,把他面對的問題告訴了潘興少校。潘興少校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然後他為難的說道:“中校?要麼我們爬上去吧。”
“怎麼爬?”孟德斯自然知道他們沒有力量突破中國人在橋頭的防禦,如果能用爬的辦法自然是好。
“用繩子兜著柱子,腳登緊柱子……”潘興少校講述著他的辦法。
這次輪到孟德斯中校皺眉了,這個做法他沒用過,而且聽起來就感覺就需要非常的技術水平。
“誰來爬?”孟德斯中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