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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發酵(十七)

。可這種問題恰恰不能和韋秀山等人講,孫明理很清楚韋秀山的想法。這段時間的大內鬥完全圍繞著對山西主導權的爭奪。和韋秀山談這個有些打臉的嫌疑。

“都督說的沒錯,現在回想一下,很多時候是真的不想幹。既然幹了也沒多大成績,還要承擔那麼大風險,承擔那麼多責任。吃飽了撐的才要堅持幹下去。”孫明理說的都是心裡話,他從來沒想過要把山西搞糟,要把工作辦砸。可是為了不出現錯誤,孫明理也只能拒絕參與那些容易產生錯誤的工作,這個過程中的孫明理也經歷從不甘心到心安理得的轉變。

畢竟是搞政法委工作的,朱長山的邏輯思維就比較縝密些。他不太贊同孫明理的說法,“都督現在想說的大概是要對犯錯的標準做定義。到底是按照科學規律嘗試時候出的錯,還是自己本來的想法就有問題,於是在上面故意弄出問題來。這個是個標準問題。我舉個例子,殺人案件定性的時候有故意殺人罪和過失殺人罪兩種。過失殺人罪一般不會被處以死刑,故意殺人罪的話,除非被殺一方也有重大責任,否則基本就是死刑。咱們山西麼……呵呵……”

朱長山本人就是司馬平一系的關鍵人物,面對孫明理這個另外一系的頂樑柱,這聲“呵呵”可謂意味深長。

“能不能別再瞎扯皮,就是把事情幹好?”孫明理問朱長山。

朱長山又吸了兩口煙,有些為難的說道:“你我現在能幹好的大概只有我們能管的工作。就如這次拆分公檢法大院的任務,咱們兄弟兩個合作,那就沒啥問題。不歸咱們管的事情,說了也沒用。”

孫明理很能理解朱長山的態度,政法委書記與國土局局長兩個職務都不低,他們兩個如果不想介入派系鬥爭,就是能不介入派系鬥爭。可其他的部門可就沒有這等好事,因為直屬省長或者省委書記管,他們想置身事外是千難萬難。

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就很麻煩,孫明理把話題轉回了韋澤都督提出的“農村帶頭人”方面。“老朱,你覺得這件事能推行下去麼?”

朱長山盯著孫明理看了片刻,他其實有些懷疑孫明理是不是也想從這裡頭撈什麼政治好處。不過從表情上看卻看不出什麼來,這畢竟不是審犯人,可以採用很多技術性手段。最後朱長山選擇了很常規的回答,“推行下去肯定沒問題,都督說的清楚,到底把這個當成政績來幹,還是當成工作來幹,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就大了。若是乾的目的是求政績,非得把五年十年的工作用三年幹完,不出事才怪。都督看問題又看得這麼透,想獻寶一樣把成績獻上去,我不覺得能糊弄都督。”

“我也這麼覺得。”孫明理邊點頭邊答道。他的確很本能的有種想順杆爬的衝動,可韋澤都督對官場的熟知程度又讓他感覺到了畏懼。種種野心以及對未來的不安攪和在一起,讓孫明理感覺無所適從。

不過孫明理很快就從這種患得患失的局面中掙脫出來,他早就不是少年人啦。有些事情想辦好不易,想辦糟太容易了。若不是韋澤都督提出農村帶頭人的建議,就根本不用指望山西自己搞出這種東西。即便是韋澤都督提出這個建議,山西能否執行下去也是問題。這無關好壞善惡,正如都督所說,即便是辦好了也沒辦法成為政績。想幹出成績,反倒是他和朱長山合作的大院拆分計劃是正路。

此時朱長山的夫人做好了飯菜喊兩人吃飯,朱長山與孫明理也不再提這個陷阱重重的事情。他們邊吃邊談,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大院拆分的工作上。和明白人合作是非常令人舒爽的事情,更不用說乾的還是正經事,能夠給眾多基層人員創造更舒適生活的好事。

韋秀山和此時的山西省委幹部一樣都沒閒著,韋澤提出的計劃在別人看來困難重重,對韋秀山來說卻如同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省長親自抓此事,還是都督提出的計劃,這足以讓韋秀山透過這個專案把自己的權力深深扎入山西。

與韋秀山一樣,司馬平也拿出了一個山西煤礦的整合計劃。這個計劃幾乎耗盡了司馬平的精力,工作帶來的巨大負面作用使得司馬平不得不每天罵幾次兒子司馬繼才能做到疏解精神上壓力的效果。

罵歸罵,司馬平也覺得經過這麼久之後,他終於可以準備安排停職的兒子出來工作。只要都督認同了這個方案,甚至不用都督立刻認同,只要這個方案在山西得以透過,司馬繼就可以加入新的工作組,擺脫當家裡蹲的現狀。

司馬平回家之後卻沒見到兒子司馬繼,他此時心情不錯,也沒有問。到了晚上10點多,把方案再稽核一遍之後,司馬平準備去睡覺。然而一陣敲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