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飛機。他看向窗外,天邊的朝霞更加明亮起來,看來今天可是一個大晴天。周圍的一切還處於一個相對昏暗的光線下,隨著飛機開始在跑道上移動,周圍的一切也都在動。起飛還算是順利,兩架飛機都飛上了天空。當震動再次變成飛機自身機械運動造成的震動之時,李少康鬆了口氣。他操縱著飛機上向下方觀察的望遠鏡,從裡面看到的是湖邊的陣地。李少康突然想起,老朋友胡行至就在湖邊駐紮,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在幹嗎。胡行至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兄弟正在天上想著他,他此時正在對著話筒怒吼道:“韋建軍,你說什麼?要把部隊從前線撤到能防炮的地方?你這是臨陣脫逃!你知道麼?”胡行至剛嚷嚷玩,就聽到電話的聽筒裡面韋建軍用壓抑著情緒的口氣說道:“團長,我們營的營長重傷,很多同志不是被美國人的炮彈打死打傷的。而是被炮彈炸起來的石塊打傷的。那些石塊被炸出了各種稜角,在空中飛的時候比刀都利。團長,我不是讓部隊撤退,而是讓部隊在能防炮擊的地方停著,一旦敵人要上來的時候,我們留在陣地上的同志立刻就通知部隊上來。”“你這佈置還不是要撤退麼!現在軍長已經命令,敵人有可能要逃跑,讓我們隨時準備前進。你把部隊撤下來,敵人跑了怎麼辦?”胡行至雖然聲音大,其實心裡面也沒有真的生氣。三營的運氣實在是太差,胡行至自己都有些覺得不太想直接和三營有什麼正面對話。全軍到現在唯一實施進攻的是三營,遭到敵人針對性設計的是三營,最早遇到美國佬炮兵猛烈火力襲擊的還是三營。胡行至本人倒是沒有遭到美國的火力攻擊,可他卻在極近的地方親眼看著美國炮兵是用何種犁地般的火力摧殘三營陣地的。當三營的電話接通的時候,說實話,胡行至都有些感覺意外。三營營長重傷的訊息並沒有讓胡行至有啥震動,其實三營真的全軍覆沒,他都不覺得太意外。“你們現在只用在陣地上堅持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你們都堅持不下來了麼!?”胡行至還是聲音大卻沒有真生氣。他方才已經和一營和二營打過電話,讓這兩支部隊準備和三營換防。但是三營已經差不多被打殘了,不,三營已經被打殘了。所謂換防,大概就得一個營當兩個營來用。胡行至對於排程上竭盡全力卻沒辦法保證已經穩固的陣線萬無一失。所以他也只能狠下心讓三營再堅持一下。“團長,你要是能保證這一個多小時裡面美國人不會再這麼對我們進行炮擊,別說一個多小時,就是再待一天都沒問題。可你能保證麼?你要是保證不了,還讓我們繼續在陣地上待著,那就是讓我們送死!”韋建軍的聲音已經極為不爽了。胡行至其實能理解韋建軍的心情,在遭到炮擊之前,三營已經損失了接近一半的部隊。一個營標準配置是三個連帶一個排,而三營這一個標準步兵營增加了兩個排之後才縮編成了兩個連。現在這兩個連剩不下一個連,所以韋建軍的情緒並沒有立刻讓胡行至感到憤怒,只是讓胡行至的愧疚感增加了一倍。但是愧疚感的增加讓胡行至很不安,片刻後反倒增加了胡行至的怒意。他忍不住對著電話吼道:“讓你們留在陣地上,你們就留在陣地上。”就在胡行至感覺的脫口而出的話實在是有些過份的時候,話筒裡面先是傳出了一聲大大的冷笑,“嘿嘿!”然後原本也有所壓抑情緒的韋建軍終於毫不扼制的大聲說道:“胡行至團長,你在團部裡當團長自然安全的很。你讓我們待在陣地上,怎麼不見你和我們一起待在陣地上?瞎BB誰都會,讓別人去死的話誰都會說。你可以不把我們的命當命,我們自己的命我們可沒有必要賤賣你這種人!”三營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殘酷戰鬥與重大犧牲之後,早就對團長胡行至極為不滿了。現在看胡行至居然還是要三營再毫無理由的頂住,韋建軍也終於爆發起來。把心裡的怨懟毫不留情的講述一遍,還沒等感覺到一吐胸中怨氣的舒爽,韋建軍就聽到電話裡面的胡行至已經尖著嗓子喊道:“你說神馬?!”韋建軍也不是傻瓜,他也知道此時若是軟下來,他或許還能有所挽回。但是這念頭剛出來,韋建軍胸中的強烈衝動讓他對著話筒嚷道:“我說你胡行至就是個膽小鬼!你除了會躲在後面之外什麼都不會。現在我要安排運送傷員,尋找防炮陣地。你要是有啥話就親自到陣地上來和我講。”痛痛快快的把前面的對著話筒嚷完,覺得心懷大暢的韋建軍又大聲吼了一句,“你要是褲襠裡還有東西的話就親自來!別派別人來!”說完,韋建軍一把就把電話給扣了。這麼一通怒吼稍稍牽動了傷口,然而傷口的些微痛楚卻讓韋建軍感覺更加舒服。這種**上的痛楚某種程度上壓倒了精神上的痛苦,讓韋建軍感受到自己還活著。而方才的怒吼真的讓強烈的憤慨得到了疏散。至於自己這麼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