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身,只要能考進海軍學校就可以參加海軍。你不會是海軍當久了,覺得陸軍徵兵也是必須經過初級考試吧?”還有大佬用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東鄉平八郎微微低下頭,他的年紀和資歷根本無法與這幫大佬相比,能參加軍部的高層會議完全是因為東鄉平八郎的戰功。若不是東鄉平八郎在明治海軍遭到巨大損失的時候挺身而出,用殘餘的軍艦拼死周旋,明治政府大概已經覆滅了。所以東鄉才獲得了海軍部次長的職位,同時兼任明治海軍司令。提出作戰計劃的時候,東鄉還能以自己的職位來與大佬們比較對等的交流。在這種決定明治軍部軍制的大事上,東鄉根本就沒發言權。
聽著大佬們的猛烈抨擊,東鄉除了低頭之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做法。頭可以低,東鄉的心裡面並不服氣。北海道軍的前身是腐朽墮落的德川幕府,那幫人二十年前逃到荒涼的北海道時,兵不過萬,大小軍官不過千。即便有中國人的支援,佔日本總人口不足千分之一的小勢力覆滅僅僅是旦夕之間。
遠比明治政府更按資排輩更講人身依附關係的幕府殘餘們窮則思變,組建起蝦夷共和國的時候就打破了所有的日本傳統,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的制度。二十年後,明治政府與北海道政府根本性的不同就在“出身是否決定命運”這一點上。
也許是這種近乎發洩性質的群起攻之讓山縣有朋都覺得不合適,隨著山縣有朋的一聲冷哼,那些深韻日本傳統的大佬們都暫時停止了對東鄉平八郎的抨擊。
“春天已經到了,我軍是否先發動攻擊?”山縣有朋提出了個很正經的問題。1888年的日本內戰初期又是一場激烈的對攻戰,兩個月的大戰之後,北海道軍與明治軍的打了個勢均力敵。北海道軍隨即轉採取了守勢,開始強化他們控制地區內的土地國有化工作。明治軍在下半年的戰爭中佔據了攻勢地位。有過去年的經驗,明治軍深知在山區採取攻勢的困難。
一年之計在於春,明治軍考慮戰爭,北海道軍也自然要考慮。在討論完了對關西的宣傳工作之後,土方歲三說道:“我們今年儘量採取守勢,先把土改穩定下來再說。”
一眾軍官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在北海道這片本來就無主的土地上搞土地國有化很容易,然而在日本東北搞土改就遭到了巨大的反撲。不少原本支援北海道軍的反明治的地主都強烈反對乃至反抗,那幫政治立場並不明顯的地主們甚至發動了暴亂。若不是內部出了問題,北海道軍也不至於只進攻了兩個月就轉為守勢。
土地好不容易分完了,第一年時間中並不適合強行徵兵。從光復軍那裡學來的經驗看,讓人民生出“保衛革命果實”的心態需要兩年左右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面,政府不僅沒辦法立刻從民間得到兵源,反倒要加大對民間的投入。有過北海道的經驗,北海道軍的上層深知這是必須的一步。
就在眾人準備討論防禦問題的時候,傳令兵送來一份電文。土方歲三看完之後眼睛就亮了,北海道軍上層多數是跟隨土方歲三好些年的人,一看土方露出這樣的神色就知道定然有好事。
土方兩眼放光的對部下講道:“榎本總理傳達了一個訊息,中國需要20萬勞工,給的價格非常優惠。”
“中國人不會用這筆錢直接抵債吧?”部下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榎本總理在電文裡說的清楚,這是直接付款。我們還可以用優惠的價格直接要求中國提供各種物資。既然是榎本總理所說,想來沒錯。”土方歲三心中的喜悅難以形容,北海道欠下中國一屁股債,未來十年的港口服務賺到的錢大概都要用來還債。現在突然來了一大筆錢,向東北提供政府服務的預算總看到了著落。
且不提北海道軍是如何高興,在李鴻章那邊來了訊息之前,外交部長李新就把一份草擬的檔案送到了韋澤面前。翻看完這份檔案,韋澤看了看外長李新,他有些疑惑的問道:“日本現在正在打仗,他們能派出20萬人來?”
“我們已經和北海道方面聯絡過,他們確定可以派出這麼多人。”李新胸有成竹的答道。看韋澤還是有些遲疑,李新自信的說道:“都督,這幫人還是有過修路和建築經驗的工人,當下日本方面已經沒有那麼多基礎建設工程,這幫人此時還都閒著呢。”
“哦……”這個理由完全說動了韋澤,他問道:“北海道開什麼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