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兄弟們穿著深藍工裝,帶著深藍色軟邊鴨舌帽,揮汗如雨的剷煤。被鏟到傳送帶的煤塊被打碎,壓成煤粒,壓成煤粉。煤粉被送到發電廠的機組入料口,被大風扇吹進爐子裡面,向裝置提供熱能。
這不是在東非行政區,而是在德國控制的非洲。德國到喀麥隆、多哥這兩個地方的歷史比民朝到東非更早。蘇丹的苜蓿在極短時間裡面成了民朝的搖錢樹,整個歐洲都覺得‘你行我也行’,中國人能經營好歐洲,憑啥我們辦不到?!然而能堅持下來的只有刻板的德國人,甚至不用德國人公事公辦的走遍喀麥隆、多哥、奈米比亞,他們就發現的了鐵礦與煤礦。德國人立刻就動手對這些資源進行開發。
喀麥隆和多哥兩地都是當地比較像樣的領主與德國簽署了‘被保護’協議,有這些相對開化的社會基礎,當地到了1900年已經有了自己的鐵路網和農業體系。
靠近港口的鋼鐵廠小火車噴吐著煙霧,車廂裡面裝滿了鋼軌,被送到港口的貨輪處。南美的戰爭暫時停歇,南遷的美國給南美各國留下了恐怖的回憶。他們不得不大量進口能夠讓本國更快工業化的裝備。德國人最初在非洲野心讓他們幾乎不計市場銷路因素,愣頭青般的建起鋼鐵廠和相關產業。世事難料,在德國非洲殖民地已經不需要再繼續建設鐵路的時候,鋼軌又有了新銷路。南美國家也沒啥錢,他們直接用廉價糧食抵貨款,作為糧食輸入國的德國也只能認了。
除去鋼軌之外,裝船的還有克虜伯非洲兵工廠的產品。步槍、手槍、火炮,只要能換到東西,德國人已經不挑剔啦。克虜伯造船廠在非洲也有船塢,那裡面正有工人正在建造船隻。
非洲出產的輪船組成的船隊滿載貨物的出港後會分為兩支,一支向西直奔南美,一支則北上返回德國。北上的船隊裡面滿載橡膠、砂糖、可可、咖啡、棉花、棕櫚油、沙丁魚罐頭乃至紙張。如果沒有這些德國急需的物資之時,船隊會盡可能往裡面裝鋁錠和建築用螺紋鋼。
德國中央政府並不會為這些運走的東西向殖民地支付錢財,在德國人看來,工廠是我投資的,技術是我提供的,我們甚至向當地提供了鐵路系統、社會體系還有教育,原本採集食物的黑人現在都靠種地吃飯,沒有收費就已經是皇恩浩蕩。
船隊開到直布羅陀海峽以北海域後,大概還能遇到巨大的運油船。這些船都是透過中國的新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的,載重兩萬噸,一次能運一萬多噸的石油到德國碼頭。來自非洲的船隊有時候在漢堡港卸貨,有時候則會穿過基爾運河,在北海里面的港口卸貨。
1902年,基爾運河開始拓寬河道。德國人對自己的基爾運河極為自豪,參加奧運會的時候帶著傲慢去參觀了京杭大運河。看了民朝的水泥河堤與清淤的挖泥船之後,德國佬就不再做什麼評論。這條98.26公里長的運河要挖深與拓寬,深度要達到11米,能夠讓大型船舶通行。來自非洲的螺紋鋼卸下來,進行抽檢,然後送去工地。船隊等了幾天,裝上了德國生產的諸多生活用小玩意,然後踏上返航的旅途。
威廉二世和他朝廷官員們知道德國在非洲的船塢已經能夠生產排水量3000噸的輪船,卻不可能去關心非洲造船廠生產出的輪船到底在哪裡航行這種小事。讓這位皇帝和身邊重臣在意的大事,例如德國駐民朝大使表示現在民朝的主席姚浜對德國很有好感,有可能讓德國參觀民朝的新式戰列艦。
德國和奧斯曼帝國走近後,終於得以參觀奧斯曼帝國從民朝購買的舊式軍艦,那些‘老式’中**艦依舊給了德國海軍工程師們巨大的靈感,若是能參觀中國最新式的戰列艦,德國海軍工程師堅信,以德國逆向工程能力之強,能夠讓德國海軍透過山寨的模式得到飛躍性的突破。
另外的大事則不好說,奧地利政府和民朝的歐羅巴銀行進行了合作洽談,雙方在奧地利的克羅埃西亞合資興建煉油廠,中東的石油抵達克羅埃西亞的距離比抵達德國港口要近很多,民朝的煉油技術冠絕全球,奧地利在石油上完全可以擺脫對德國的依賴。雖然德國一直吆喝說,甩掉奧地利是甩掉了包袱。但是800年傳承的哈布斯堡還是德意志的一面旗幟,處於劣勢的奧地利有自己的突破,威廉二世和他的重臣們心裡面難免有些不爽。
至於匈牙利在1902年6月開出油田的訊息在威廉二世看來是壞訊息,雖然這些油田能夠讓奧地利的石油供應更加穩定,甚至在需要的時候補充德國的需求。
然後這位皇帝就表示要去奧地利見見他的表弟,和奧地利王儲對於當下的歐洲形勢進行一番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