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的介紹,王明山覺得自己也只能聽聽。韋澤的判斷總是很正確,但是這種判斷卻不是‘錦囊妙計’型的,到了某個時機開啟來一看就能起到絕佳的效果。所以王明山聽完後只是應道,“給我派些優秀的年輕同志,我就能帶著他們堅持下去。”
“我會安排此事。另外民主基金會要注意,我們並不是用我們的資金去養活一群玩票的口頭革命家。我想你肯定能分辨出這些人。凡是隻求結果的傢伙,一定是玩票的。你可是一步一個腳印從南京走到廣州的。”韋澤最後叮囑了一句。
“我明白。”王明山答道。
走出了韋澤的辦公樓,王明山站在門口沒有動彈。韋澤對40年前南下的話觸動了王明山,回想起40年前的跋涉,王明山有時候甚至有種恍然。他自己從來沒想到,就在那麼幾個月裡,他靠自己的雙腳實踐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的古訓。不僅僅是一千里,而是四千裡,這是王明山第一次真正把古話落實到自己人生中的經歷。
出征的隊伍中男女老幼都有。這支隊伍裡的成員絕大多數都之前都沒去過廣州,甚至過半的人根本不知道天下居然存在廣州這座城市。但是大家就是跟在韋澤背後,一步一個腳印完成了四千裡的征途。到達廣州後,王明山經過的距離已經超過十萬裡。然而那四千裡始終是王明山認為自己唯一的遠征。那遠征的人群,行進中同志們生龍活虎的容貌,那行進隊伍中震天動地的大合唱。
王明山突然鼻子一酸,眼圈都紅了。他突然發現,回憶中那支隊伍是如此的強大,那支隊伍中的每個人竟然如此的充滿了力量。他們不僅存在於40年前,更走過了40年的光陰,創造出了當下時代中更偉大的功績。
然而這樣的激動轉瞬就平復下來,王明山對匈牙利人民倒是生出了一種考校的心態。在匈牙利人民中間到底有多少人會義無反顧的踏上遠征的路途,又有多少人能如同王明山一樣走到遠征的終點。那些人又能否以每一次遠征的終點作為起點,踏上新的遠征。40年來韋澤都督從未停下一天的腳步,跟在韋澤都督背後的隊伍沒有減少,而是快速的擴大著規模。匈牙利人能做到麼?他們當中到現在為止可沒出現過韋澤都督這樣的領導者呢。
在北京這邊過了個新年,王明山回到塞普勒斯的時候已經是3月。一個訊息傳來,讓王明山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在布達佩斯,茜茜女王臉色陰沉。米克羅什老爺的血案耽誤了她前去義大利度假的行程,以往12月初就到了義大利的女王陛下,這次到了12月底才抵達義大利度假地。在度假地迎接女王的是王明山的情婦格蕾絲女侯爵,看著懷著孩子而容光煥發的女侯爵,59歲的女王心裡面忍不住生出些懷念的嫉妒感來。把孩子生下來固然很痛苦,但是懷著孩子的時候對女性來講自有她們的幸福感受。茜茜女王看得出,格蕾絲女侯爵對王明山非常滿意。
兩人相處了幾天,女王陛下答應儘早去塞普勒斯拜訪後,格蕾絲女侯爵就返回了塞普勒斯。她的兒子被留在塞普勒斯,身為母親當然擔心。
當女王陛下回到布達佩斯的時候,匈牙利王庭與上層人員送上了一份檔案,要求女王陛下同意處決三名犯人,並且對十二名犯人處於監禁。女王一看檔案內容,處決的六名犯人中有三名被控告‘煽動土匪殺害米克羅什’,剩下的不管是死刑犯或者是徒刑犯,都是政治犯。
“你們!”女王的聲音裡面有真正的憤怒,“是什麼讓你們相信我會簽署這種東西?!”
“陛下,我們知道您的仁慈。但是這些人宣傳的是要消滅我們,而且已經有人這麼幹了,他們殺害了米克羅什先生。不僅如此,這些人煽動罷工,煽動遊行示威。他們公開宣稱要摧毀現在的政府,摧毀現在的制度。陛下,如果您放過他們,任由他們繼續這麼幹下去。那就不止死這麼三個人,關十二個人。”司法大臣語氣平靜的說道。
茜茜女王臉上如同覆蓋了一層寒霜,根本不為所動。司法大臣繼續說道:“中國爆發革命的時候有五億人口,到滿清皇室被徹底殺光,戰亂完全結束的時候,中國已經死了一億人口,那可是20%,五個人裡面就有一個死去。陛下,我們匈牙利有兩千萬人口,按照這個比例,就要死去四百萬。以您的仁慈,您真的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麼?”
司法法臣講述的數字給女王很大的衝擊,她知道民朝建立過程中慘烈的內戰導致了可怕的犧牲。不過一億人口這個數字太龐大了,以至於沒辦法讓女王生出共鳴感。折算成比例,把匈牙利代入之後,四百萬人就非常讓女王形成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