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南半球是冬季,六月的北半球則是夏季。即便是在山區,溫度也足以讓奔跑的軍人們汗流浹背。因為山路陡峭,這支陸軍並沒有攜帶騾馬,而是自己揹負著武器,扛著彈藥在山間奔跑。
落基山脈峰雄偉壯麗,在這支隊伍正在穿行的那座山峰對面,有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峰,山峰上面搭建了幾個觀察點。因為就地取材,只是用了水泥和碎石做了封堵透風的缺口,所以從外面看不出這些觀察哨的與眾不同。其中一個觀察點裡面的幾具高倍望遠鏡已經開始跟蹤那支明顯是美國陸軍的隊伍。沒過多久,一通有線電報就透過電線直奔山下的電報站而去。
電報站裡面安裝了自動電報機,在人類的看管下,電報機忠實的傳遞著訊息。這些機械大大提高了有線電報站的效率,大量訊息彙集到了兵團指揮部後,就編成了最新的局勢圖。
“窮山惡水出刁民啊。”兵團司令周新華感嘆道。
如果這句話敢用在國內的民眾身上,旁邊的兵團政委祁睿大概就只能表示反對,政治正確性是必須講的事情,特別是在一支黨領軍的軍隊中。不過這話既然是針對外國人,政委祁睿也只能點點頭,然後不吭聲。
落基山脈是個很貧瘠的所在,但是人類在同類的逼迫下是願意到貧瘠但是人類更少的地方居住的。與洪水猛獸相比,明顯是人類更可怕,更能給人類帶來痛苦。這些在山區居住的地頭蛇們很令人討厭,他們就跟蚊子跳蚤一樣跟在光復軍身邊,經常破壞鐵路,襲擊中國車隊。周新華的感嘆就是對這些人行動的評價。
面對司令的感嘆,兵團參謀長說道:“美國南部冬季的氣溫比較高,冬天在這裡打仗也沒問題。現在的關鍵大概就是維持交通線的暢通。”
祁睿幹過軍參謀長,所以很清楚參謀長的辛苦。兵團參謀長看著位高權重,實際上卻不是那麼輕鬆的工作,他的決定關係到6個軍30幾萬部隊的行動。光復軍到現在為止,真正意義上單一部隊的規模,反倒是在這次中美戰爭中才開創了新高峰。超過百萬的野戰軍歸於三個兵團指揮,每個兵團下轄六個軍。這等規模是國內戰爭中從未未見的。
所以兵團參謀長的話讓祁睿只能做出‘空洞’的評價,大家都知道維持交通線暢通的必須性,關鍵是怎麼做。美國**百萬平方公里大小,現在名義上不歸中國所有的還有六百萬平方公里。中國在北美的軍隊總數量現在只有四百萬人。六平方公里上只能分到四個中**人。按照人口在土地上的數量,這種規模叫做‘無人區’。以這樣的兵力密度去確保交通線的暢通,這隻能叫做痴心妄想。
就在祁睿心裡面做著判斷的時候,就聽到兵團參謀長說道:“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先派遣兵力解決美國的據點,反過來切斷這幫刁民的武器供應。同時讓袁慰亭派人來這裡清洗。清洗完畢之後,我們採取半軍半民的方式建設據點。美國的根本其實不在山區,而是在平原,在他們的東海岸。”
祁睿立刻就把自己方才的評價給推翻了,他其實知道自己是在嫉妒兵團參謀長。理論上政委是部隊的最高權力者,但是這只是理論上。政委是黨代表,是黨委書記,可軍事指揮官以及參謀長也是黨代表,是黨委副書記。而且祁睿身份曝光之後,大家對他有種隱隱的拒絕感,當了這個兵團政委之後,祁睿反倒覺得工作更不好做了。兵團參謀長比兵團政委更能讓祁睿感覺好些。
當然,現任兵團政委的判斷沒錯,祁睿也挑不出人家的問題。當下除了支援之外,祁睿也沒別的辦法。如果戰爭失敗了,祁睿這個政委就要扛起政治上的責任,他在兵團裡面地位最高,責任也最重。
所以不等大家用徵詢的目光看過來,祁睿自己就先說道:“我會向戰區司令部請求,讓袁慰亭過來。不過我想大家都知道,其他戰區也需要袁慰亭的輔助。”
正如祁睿所料,袁慰亭正在戰區司令部等候命令。司令部也沒有確定到底讓袁慰亭到那個方向去輔助,不過戰區司令部比較傾向於先解決一個方向的問題,所以內部爭論不休,暫時沒辦法做出決斷。
袁慰亭現在的軍服變成了灰色,經過一陣子時間的折騰之後,國內總算是運來了足夠數量的灰色軍服。高麗僕從軍有十萬人,日本僕從軍有九十萬,這貨真價實的百萬大軍的頭頭袁慰亭肩頭的階級章已經是少將。在袁慰亭身邊的王士珍的階級章也是少將,袁慰亭的手下段祺瑞、曹錕等人則是大校。
雖然有這樣的階級,袁慰亭卻也沒敢過度的自我膨脹。百萬僕從軍正面和光復軍作戰,以袁慰亭的指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