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891年6月15日開始,懸掛著英國國旗的船隊駛出邁阿密的同時,有懸掛著英國國旗的船隊駛入邁阿密。整個佛羅里達半島已經落入光復軍手中,那些在戰爭中倖存下來的人們主要是婦孺。英國船隊把這些人運往現在美國南方最重要的古巴。
女人在哭,孩子在哭,也有些人苦苦哀求,希望能夠留下來。日本僕從軍們板著臉,以機器般的態度把這些人推搡拖動,送上船隻。
不管是怎麼樣的人數眾多,不管是怎麼樣的不肯離去。只要驅逐過程不停進行,總是能把那些人都送走。當最後一批美國佬被送上英國船的時候,袁慰亭站在滿是便溺的碼頭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接著仰天大笑。
不少人不能理解這位僕從軍的頭頭髮什麼神經,少數人完全理解袁慰亭的心情。例如在袁慰亭身邊的王士珍,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以王士珍做事的謹慎性格,他在這次撤退中消耗了極大心力和精神。聽著袁世凱有些向歇斯底里靠攏的笑聲,王士珍喃喃的說道:“終於結束了!”
王士珍的話傳入袁慰亭的耳朵裡,袁慰亭猛然收住了笑聲。下一瞬,這位等同少將的官員突然潸然淚下,袁慰亭哽咽著說道:“我想回家!”
這句話立刻打動了周圍一眾中國人乃至日本人的心絃,他們在北美已經待了三年多。最早的那些興奮激動早就被漫長的戰爭徹底磨光。這些日本人和中**隊一樣有休假,不過光復軍可以退役,日本僕從軍卻不可能退役。再說,高額的報酬讓這些窮怕了的日本僕從軍願意多掙些錢。於是就這麼一年一年一年的下來,轉眼就是三年。眼瞅著美國佬被驅逐出北美,這些人心中都生出強烈的回家衝動。
“沒想到我們真做到了。”王士珍的聲音依舊不大,聲音裡面有種強烈的懷疑情緒。
發洩完情緒之後,袁慰亭用手一抹眼淚,很快就平靜下來。對王士珍所說的話,袁慰亭豪邁的應道:“若是做不到,聖上怎麼會讓我們開戰。”
“以後我們大概就不會打仗了吧。”王士珍聲音裡面很是疲憊。
“唉……”袁慰亭只是情緒複雜的嘆口氣,王士珍對世界的看法與袁慰亭對世界的看法其實很不相同。但是袁慰亭的野心也扛不住三年的戰爭消磨,他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了光彩,“管他呢!仗打完,讓我們先回家再說。”
認為戰爭快要結束的不僅有中國手下的僕從軍,對面的美國人也有同樣的感受。當印刷了哀的美敦書的紙片紛紛揚揚的紙片從天而降,落入因為逃難人群而又開始顯得有那麼點生氣的城市中時,幾乎所有的美國人都感到絕望。
美國城市居民不少人都知道飛艇的存在,所以從天爾降的紙片只是讓那些缺乏知識的美國人感到恐懼。讓那些還算有些見識的傢伙絕望的是,中國人從陸地上包圍美國人,中國人從海上包圍美國人,現在中國人甚至佔領了天空。美國人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至於最後通牒的內容很簡單,中國允許美國人離開美國前往他們想去的中國之外的國家,但是這是有時間的。如果到了7月15日前美國人沒有撤離,他們就自動進入交戰狀態。更讓美國人絕望的是,中國宣佈了東北六州選擇併入加拿大聯邦的事情,並且告訴美國人,如果他們真覺得去外國太遠,不妨選擇更近的東北六州去。只要進入東北六州,變成英國人,戰爭對這些人也就結束了。
這些玩意能投放給美國佬,光復軍北美戰區的指戰員也自然知道。祁睿對此的反應很平淡,其他高階指揮員對此的反應僅限於擔心美國人會不會經過短暫的休養後對民朝軍隊發動反撲。當然,這種擔心也僅僅是擔心而已。那幫美國佬一旦變成英國人,自然有英國佬出力來收拾他們。如果那幫美國佬不肯變成英國人,他們就只有在去古巴和去死之間做一個二選一的抉擇。
因為戰爭眼瞅著就要結束,整個上層裡面也開始出現了一些怠惰的情緒。身為政委,祁睿當然要站出來和這種情緒作鬥爭。“戰場上的絲毫怠惰都將導致不可挽回的損失”!祁睿政委做著如此宣傳。
有這樣的宣傳,大家的情緒就得到了緩解。這幫高階指揮員們還是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恢復平日的裝填。那些基層指戰員到了一定時候就可以退役,中層指揮員們可以跟著部隊休整。高階指揮員們就只有很少的休息。當然,這不是對這幫人要格外的嚴苛,既然他們決定要以軍人為自己的職業,自然要能夠承受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壓力和辛勞。若是他們對戰爭的承受能力還不如士兵,那就在當士兵的時候早早滾蛋為好。
光復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