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了,變化了。韋澤心中的喜悅難以言喻。兒子祁睿的神態發生了變化,以往那種理所應當的率直幾乎完全不見。在那種源自內心困惑中,祁睿有了另外一種率直。雖然這種率直是頗為粗魯的,但是韋澤是絕不會對此橫加指責。
“父親,我對堅定有了些看法。您能聽我講講麼?”韋坤向老爹韋澤提出了請求。
韋澤指了指椅子,示意兒子坐下。祁睿坐下之後就開始講起了他的看法,韋澤靜靜的聽。整個敘述並不長,所以祁睿很快就進入到了最後的總結。“父親,如果堅持是對自己極限的明確瞭解,那麼我的錯誤到底在哪裡。大概不僅僅是不懂得自己的斤兩這一項吧。”
對兒子的問題,韋澤露出了父親的慈愛笑容,“就我來看,你的問題在於你認為世界上有那麼一個核心。整個世界都圍繞這個核心來運轉。就我來看,世界上並不存在這麼一個玩意。這種看法並不唯物。”
“難道您不是民朝的核心麼?”祁睿忍不住問道,雖然這話出口之前的那一瞬,祁睿就明白自己的問題實在是愚蠢。
果然,韋澤的回答跟背書機一樣,“我只是個信馬克思主義的勞動者,和人民一起向前走。是人民把權力委託給我,權力來自於人民,而不是來自於我。”
“可是您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開創了很多道路。”祁睿也用很常見的說辭來暫時和老爹周旋。
“如果沒有你和部隊,我光有想法沒用。沒有這麼多的科研部門以及生產單位,那些裝備不可能從天而降。”韋澤也用非常簡單的例子來證明他的看法。
“父親,您堅決不承認您是核心麼?”祁睿還是沒能沉得住氣。
韋澤被逗樂了,“哈!我不是核心,這是個事實。你讓我承認一個不是事實的東西,我真的辦不到。我只是一個和大家合作的人。也許我天賦異稟,所以能與很多人合作,比普通人能合作的領域大了很多。也許是我夠聰明,所以我的成功率很高,讓大家對我的信賴度增加許多。甚至能讓國家因為我的意志去發動一場北美戰爭。但是歸根結底,我都只是一個與別人合作的人。如果我看著像是一個能幹出成績的人,那是因為中國大部分人民都願意和我合作。而且在合作中肯承擔投入的風險。沒有這麼多肯和我合作的人,我就什麼都不是。你參加了戰爭,如果整個美國的所有人民都願意和美國聯邦政府合作的話,我們的傷亡不會是六十幾萬人。六百萬人都不嫌多。”
祁睿不吭聲了。韋澤的假設停在祁睿耳朵裡有種很恐怖的感覺,光復軍已經算是上下一心,而且有遠超美國的科技與戰爭思路。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美國佬依舊讓光復軍每天都有損失。之所以這些襲擊都被粉碎,是因為這些反抗行動絕大多數都是自發。光復軍雖然整體兵力遠沒有全美國的人口多,可是在面對自發式的襲擊時,可以調動遠超襲擊者的兵力和火力。最後解決美國靠的是英國佬的合作,看似讓英國佬白白佔領了美國東北的一票土地,可這也讓光復軍少了太多的消耗。祁睿覺得這筆買賣很值。
想了好一陣,祁睿問道:“父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又該如何確定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夠好呢?”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認為你的問題出在認為有正確或者錯誤。有好或者壞。從我的角度來看,就不是這樣。因為道德是分階級的,善惡也是如此。如果你還是以你自己當做你想象出來的世界的核心,那就算了。如果你真的能從自己的小天地裡面掙扎出來。你就發現世界是如此的廣闊,世界史如此的多姿多操。如果以我的立場來看,善惡好壞就看你能為人民提供什麼了。我們不要覺得服務就是比別人低,服務是要收取服務費的。所以這就需要一個社會制度,首先就是人人平等的社會基礎,其次就是不能剝奪別人服務應得的報償。當然了,要不斷推動社會生產力發展,讓服務不要變成壟斷的特權。這也牽扯到政黨的政治理念。”韋澤本想給兒子做一個完整的解釋,但是說到後面,面對的光復黨黨建問題,讓韋澤也覺得心裡面一陣陣的不爽。於是說的話也變得情緒化起來。
“如果……,我現在是想為我自己而活著呢?”祁睿問。這話背後的理念與祁睿以前接受的理念不同,這讓年輕的少將羞紅了臉頰。
“你一直是在為你自己而活著。只是你的標準,或者你對標準的確定是從別人那裡拿來的。又或者是神經元連線裡面看似比較社會性的那部分。你這個說法,我認為是你想創造一個更好的自己。我對此只有一個建議,你首先要承認你自己的現有存在。也就是說,你要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