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聲音變得有點溫和起來,“摩托化步兵歸根結底還是個步兵戰,在人生地不熟並且城市密集的地區,損失大也是必然的。裝甲兵讓我們看到了擺脫這個困境的可能。”
“也就是說,如果有英國人或者法國人配合,我們的陸軍就可以短期內越過大西洋,徹底擊敗德國嘍?”祁睿問的非常直白。
聽到自己部下也有過類似的戰略推演,沈心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如果民朝並沒有消滅英國的打算,有能力挑戰英國主導的歐洲秩序的只有德國一家。所以沈心笑道:“我個人希望德國與英國同歸於盡。”
祁睿能理解這種想法,不過他此時已經決定先去南京見見老爹韋澤。在這等大事上,祁睿堅信自家老爹的建議會是最好的建議。
沈心則繼續說道:“祁睿,我要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你當上大將,自然是眾望所歸。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同志最大的期待你能夠承擔起光復軍發展的重擔。裝甲兵不過是一把利刃,光復軍的組織建設才是決定光復軍未來的關鍵。我覺得你還是接下主管軍令的副主席。你呢,就做做思想準備。等這次三會結束之後,儘快上任。”
“……是。”祁睿給自己的老領導敬了個軍禮,然後退下去了。
幾個小時之後,祁睿就坐上了去南京的飛機。到了傍晚,他就抵達南京機場。機場早就有汽車等候,等到天色黑下來的時候,祁睿就進了老爹的住處。
南京陸軍學院的罷免案轟動軍隊,不管是否餘波盪漾,事情倒是已經結束。校長和一眾沒有反對校長的人等全部免職,他們試圖置身事外的行動被那些忠於韋澤的軍人認定為背叛都督。所以免職之後的日子可不好過,統統被送到鳥不生蛋的澳洲西部氣象站工作去了。
老爹韋澤真的老了,頭髮全白,身體也只能稱為健康,再也沒有青年壯年時候那種力量。祁睿此次沒有生出什麼感慨,他看得出老爹的情緒很穩定,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呢。
“現在是大將。歐洲戰爭打起來,我們的裝甲兵出擊,你就是元帥。不錯。”韋澤讚道。
祁睿被老爹這種預言一樣的話弄到有些不好意思,他笑道:“這都是父親您的指點。”
“指點是我的責任。事情起作用的都是內因,外因不過是引發而已。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韋澤微笑著說道。
聽了父親的話,祁睿心裡面也生出些自信來。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嘆道:“我啥時候也能和父親一樣能夠幫助別人呢?我總覺得我自己都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幫助別人更是沒能力。”
“祁睿,你看大太陽下面,人人都想躲到涼陰下。冬天,大家都出來曬太陽。太陽變了麼?太陽一點都沒變。變的只是人,和人所處的環境。我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主動去幫助過任何人。變化的每個人都是他們自己有變化的需求。身為人類,其實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偉大。要是說我真的有偉大建樹,也只是我把生產力向前推動的幅度比別人大。僅此而已。部隊裡面的同志認同你,是因為摩托化步兵與裝甲兵把軍隊戰鬥力大幅度提升。”韋澤語氣平淡,同時有掩飾不了的歡喜。
祁睿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老爹到底是因為兒子的成績而高興,或者是他提出的那些東西實踐而高興。如果是以前,祁睿難免會不自信。現在祁睿想開了,老爹領一支裝甲兵,未必是自己的對手。這不是說祁睿比老爹韋澤更強,而是祁睿是真的對裝甲兵有巨大貢獻的。只要祁睿自己不是不勞而獲,他就感覺自己沒必要羞愧。
當然,對於老爹的說法,祁睿思忖片刻之後答道:“父親,我沒有從政的打算。”
韋澤微微擺擺手,“不要這麼早下決定。君子不器。我覺得呢,你這樣的態度還是存在以你自己為核心來認識世界的傾向。你認為很多東西都是你能決定的。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能決定的東西遠比你想象的要少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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