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但是我一定會找到解藥,一定會帶你離開!”“什麼解藥?”她聽出其中蹊蹺,忙問道。“在你恢復記憶之前,知道太多對你而言只會更加危險。”那人輕聲回答,聲線沉穩,卻似蘊涵著隱約的溫柔呵護。她彷彿感受到空氣中無形飄散的暖意,但是下一瞬,那神秘人已躍出窗外,離去的身影迅捷如電。她站定在原地,突然感到頭一陣一陣地抽痛,不由伸手按住隱隱跳動的太陽穴。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未看清,已然消失。*那一廂水仙閣中,殷靈兒看著桌上的燕窩盅,用湯匙極緩慢地攪著盅罐內清澈的液體,清麗的容顏上浮現一抹難堪之色。難道因為昨夜她一時鬼迷心竅不想服藥丸,所以吳茗便記恨在心嗎?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想陷害人,她只是想如果她病發,夫君一定會常常記掛著她,會來照顧她。她並沒有害人之心啊……纖細的素手輕輕拿起盅蓋,將盅罐蓋上,明眸中閃過一道憤然的光芒。冰糖燕窩?呵,只是清水而已!吳茗,你這是在對我宣戰嗎?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第六章:步步淪陷
“姐姐,靈兒來謝謝姐姐的燕窩。”殷靈兒對著前來開門的吳茗露出甜美微笑。“不客氣,進來坐吧,你身子孱弱,不宜吹風。”吳茗回以淡淡淺笑,柔聲道。“這盆玲瓏花是靈兒自孃家帶來的,現在把它送給姐姐,姐姐可別嫌棄才好。”殷靈兒嫋嫋踏入門內,將手中的小花盆遞到吳茗眼前,請她觀賞。“靈兒,既然是你從孃家帶來,想必十分珍貴,我不能奪人所好。”吳茗溫言婉拒,細看那玲瓏花,倒確實極為特別。細長枝莖上只有一朵花,豔紅色的花瓣舒展得極開,盡顯傲然怒放之姿,一股輕清花香淡淡瀰漫開來,那蕊心卻是墨黑色,與花瓣的鮮紅互相映襯,憑添了幾分妖嬈。“姐姐,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怎麼還和靈兒見外呢?”殷靈兒柳眉微蹙,清麗的面容浮現一絲黯然,“夫君都沒有時間理會我,如果連姐姐也這般,那靈兒真是……”“靈兒別這樣,我收下就是,謝謝你的心意。”吳茗柔和地接言。“嗯!”殷靈兒開懷地點頭,雀躍地走向視窗,一邊道,“姐姐,這玲瓏花一定要放在窗臺,常常讓它曬日吹風,才可使它綻放得更美麗。”“好,我知道了。”吳茗應道,復又想起一事,便順口問道,“靈兒,你姓殷,這個姓在我們明國極少見,你是否從殷國來?”“是的,”殷靈兒擺放好花盆,走回房中央,微笑著道,“不過我很早就隨夫君來明國了,之前一直住在皇宮裡。”“皇宮?”吳茗疑惑,看來靈兒的身份頗為尊貴?“嗯,姐姐,難道你不知道夫君是明國的王爺嗎?是王在登基之後親封的!”殷靈兒微側著頭,不解地看著吳茗。吳茗沒有接話,低垂下頭,心裡忽然有些難受。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連自己夫君的身份都不知道!“姐姐,不打擾你了,我先回房去了。”殷靈兒的唇畔不著痕跡地揚起細微的弧度,輕快地旋身離開。*月明星稀,夜風習習。涼亭中擺著琴,琴聲悠揚,如泣似訴,只見琴上纖指飛揚,素手冷弦相互應和,高山流水般的音律,正如湖面的流光般汨汨流動。彈琴的女子,在清淡月光和粼粼水波映照下,依稀可辨,她的身形纖細優美,一襲白衣如雪,披散的黑髮微微飄揚,幽遠清雅。只是可惜,空有雅緻氣質,卻無美麗容顏。吳茗不知道自己已經在亭中彈了多久的琴,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彈得一手好琴。之前她看見房中擺著一把古琴,心中只覺十分熟悉親切,便就抱琴到亭臺賞月彈琴。心情莫名有些惆悵,可是為誰而惆悵呢?纖指未停,琴音由緩到急,由輕自重,前一刻仍悠然如清蓮花開,小舟輕蕩,後一刻便似金蛇狂舞,風驟雨狂,疾電雷鳴!“嘣”地一聲,琴絃應聲而斷,琴音嘎然而止!她怔怔望著泌出血的指尖,無端一陣心酸,止不住地紅了眼眶。低低輕嘆,緩緩站起身來,卻不期然對上一雙狹長黑眸!她下意識地倒退一步,身子抵上了石桌。“為何傷心?”他逼近一步,一手扣牢她的細腰,一手握住她滲血的手指,繼而低頭含住那指尖,輕輕吸吮。“我沒事。”她赧然地抽回手指,微微仰臉望著他。她的一切煩惱似乎都是來自眼前這個俊美邪魅的男子,他令她疑惑、悸動、迷茫……“你的眼睛告訴我,”他的長指點在她的眉心,薄唇輕勾,懶懶地道,“你的眼裡只容得下我一個人。”“沒有……”她的反駁顯得無力,不由低下頭去。為什麼每次面對他,她的心總是跳得很慌亂,無法平和冷靜?“在我面前不許說謊。”他低聲而霸道地道,狹目一瞬不瞬地望進她眸底。她因他的注視,臉頰泛起淡淡羞澀的緋紅。這樣單純清澀的她,隱約令他冷硬堅決的心有片刻動搖。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從她眉心滑下,停留在她粉嫩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