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邊還是留下了不少暗紅的血絲。老道顯然是想極力掩飾自己的病情,一時不想讓高風知道,心裡才也一驚。
“師父!師父,你這是怎麼了?”高風看到老道一時身體異樣,很是焦急地走過去扶著師父。站在近前清楚的看見,老道的手中有一大塊暗紅色的血塊。
老道則是擺擺手,讓高風不要站得太近前。自己則是沉下氣,做了幾下深呼吸,氣色慢慢的才緩了過來。
“不要驚慌,師父這是老毛病了。”等身體恢復過來老道走到養生池旁把手淨了,一邊回過頭來對高風說,“你就回去吧!明天下午再來。”
“師父,你這樣我哪裡能走開呀?”高風說著,兩隻眼睛淚眼朦朧。
“出息點,怎麼這樣輕易就來淚了呢?師父不是好好的嗎?”老道一幅沒有任何事的樣子,一隻手搭在高風的肩上以示安慰。
雖說老道把生死已是看得輕,但它畢竟是人走到最後的結點,需要自己去按排好。如今看到身邊有一個比自己個頭還要高的弟子,在不停的成長起來心裡甚是欣慰。一看到自己生病又是那樣的關切,心裡也充滿著一股溫暖,真是天意給了自己一個這樣好的徒弟。
高風還是站在原地不肯動,想懶在道觀不想離開,畢竟師父有病可以照顧一下。
“去吧!師父真的沒事,師父的病自己知道,你不用擔心。”老道堅決讓高風回去,第二天回來。
“師父,那你自己注意啊!我明天再回來!”高風看到師父堅決讓自己回去,也就沒有再堅持留下來,只叫師父自己注意身體。看著師父一步一回頭的走下山去。
老道讓高風下山,是想一個人要準備一下後事。雖然自己心裡能知自己的大限,也相信在一定的範圍內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就怕萬一情況有變化。再說高風畢竟是一個孩子沒有親眼看過什麼親人離去的場面,就怕他會害怕。
老道從道堂的樓上搬下了一口黑漆的紅木大棺材。這是一口黑底的大棺材,各條邊鍍著金邊,兩端也是用金字畫上了一個倒福字。雖說老道有病在身,但一運起真氣這口看上去極其厚實的棺材,很輕鬆的被老道託著放在了廳堂的上方。
老道用手摸著這口油黑髮亮的棺材,象是摸著一件至寶,更象是一個老朋友,自己的這具身子的歸宿就在這裡了,也在這裡體會靈魂出竅的感覺。
其實這也不是一口普通的棺木,還是經過煉製的,只要真氣輸入,棺木自己也會受到真氣的引力,向著你所想它去的地方移去。這也是道觀的道士在死後都不願連累別人。
老道一邊暗想著,完全是把這最後的歸期看著是最後一次修煉。老聽過幾個修道人死後復生的人都說,死是當修煉不能達到軀體與神分離時,又一次體驗到的人與神識分離的過程。
那是一種神識與軀體的分離,作為一個修煉的人那是太平常的事了,就是那種忘記身束縛,整個人神識很自由的飄呀飄,平時可能發發力才能登上的大山,不能靠一杆渡的海都是輕易的被甩在了腳底下,神識一疾發把勁,底下那些身邊熟悉的山樑,村莊、小河,熟認的人們都消失後退離自己遠去了。
老道淨過身後就開始禁口了,穿上了一件新的藍色道袍,來到棺木邊揭開棺蓋,穿著新換的鞋就躺到棺木裡面去了。誰不想幹乾淨淨的、體體體面面的到另一個世界去。
不然那先去的師兄高知天見了面,一定還要戲自己一翻:“怎麼這麼久才來,混來個這麼殘的模樣,這麼久在這面沒有我罩著混不開了吧!”
我可要穿得一身嶄新,也要裝得酷酷的,看現在怎麼看我?不過想想也是天意,師兄的曾孫到自己的門下做了關門弟子,我這已是贏大了,到時還是不與師兄計較好。
看到那忽明忽暗的燈火,老道又站起來,拿出了幾道通訊符,對著忽明忽暗的道符一甩,幾道符就閃著光芒飛了起來,往外面飛去。
“幾個老傢伙,老道我就煩你們來送送了。”老道暗想,“我總要讓你們知道,我的衣缽傳給了誰,不要我走後,你們就合起夥欺負我的愛徒。”
老道忙了一個晚上,東邊已是泛白了,看來今天是一個好天氣。但人走再好的天氣也比不上瑞雪紛飛的景象,那可是天淨空靈的境界,那出竅的靈魂也會美得和那美麗的白雪飛另一個世界吧!
對!就來個惑四象,這可是道術裡最大的一項道術,自己可還沒有傳給自己的愛徒呢?足以迷惑天地四象,範圍的大小就要看道行的深淺了。不過施行這項道術,一定是要在人氣不是很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