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的表現。大鬍子捨去性命換我們出來。為的不是我們現在的悽悽哀哀,愁眉苦臉。如果是那樣,相信大鬍子在天有靈也會因此而感到傷心和失望。生活總要繼續,日子還得過下去,只有活著的人能幸福平安,這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對於大鬍子來說。想必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吳真恩的話讓我們幾個如夢方醒,本來系得死死的心結,終於從這一刻起有了些許鬆動的跡象。
雖說這些道理其實我們也都明白,但畢竟當局者迷,需要有人用一盆冷水來澆醒我們。悲傷與思念並不是錯誤,可過度消極的面對生活,這卻與大鬍子的初衷背道而馳了。他泉下有知,應該也會為我們幾個感到擔心吧。
為了歡迎吳家三兄妹的遠道而來,當晚我們就在家中擺下了宴席。從下午開始,眾人洗菜做飯,買酒備桌,除了玄素以外,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自回京以來,這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熱鬧的景象。
席間,我們推杯換盞,暢所欲言,把這陣子積壓在心底的陰鬱情緒全都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酒到酣處,話題開始轉移到這次的事件上面,回憶起過去的種種,當真是恍如隔世,感觸良多。
還記得那一天我們從魔窟之中逃命出來,一群人就站在那條湍急的河流旁邊愕然凝望。眼看著整座山峰漸漸倒下,我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悽苦且消沉的,在我們的眼中,倒下去的不僅僅是一座山峰而已,那更像是大鬍子偉岸的身影在緩緩消失,同時,也是一段神奇歷史的徹底泯滅。
隨後,眾人開始大哭,哭累了便倒在河邊睡了過去。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相繼醒來。
醒來後我們又回到魔窟的位置去尋找大鬍子的遺體,但一座山峰的倒塌可不是兒戲,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碎裂的巨石,就憑我們幾個,又怎麼可能找到線索?
無奈下我們只得原路返回,沿途看到那一幕幕熟悉的場景,不免又是唏噓感慨。回想起來的時候還有大鬍子在身邊相伴,可如今我們卻再也看不到他那熟悉的身影了。
不久,我們在當初分手的地方找到了吳真恩。守在這密林之中苦等數日,見我們一行遲遲不歸,吳真恩早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整日都是坐立不安,翹首期盼。此時他見眾人安全歸來,並且將自己的妹妹也救了出來,當真是欣喜若狂,淚雨漣漣。
經過眾人的悉心照料,吳真燕在兩日之後醒轉了過來。她對此前發生的事情印象模糊,只記得自己被一個醜陋的怪物給抓走了,然後又吊在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她曾經迷迷糊糊地醒來過一次,視線之中全是一具具零碎的屍體。以及一雙煞是恐怖的血紅雙眼在盯著自己。她一個年輕的女孩,豈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一聲慘叫後,便就此徹底暈了過去。
吳家兄妹再次相見,自有一番離別之苦要互相傾訴。只是這兄妹二人尚能在大劫之後重新聚首,而大鬍子……卻與我們陰陽相隔,永難再見了。此情此景。愁腸更生,思念更濃。
眾人留在原地休息了兩日,儲備了一些食物和淡水。隨後便按照來時的記憶往林外行去。一路之上,雖然少了血妖這種惡靈的滋擾,但惡劣的自然環境還是讓我們舉步維艱。再加上眾人的身體狀況都不是太好,行進的速度自然不會快到哪去。
大約跋涉了十天左右,憑著豐富的野外生存能力,我們終於走出了這片魔鬼森林,再次來到了那座名為‘斷魂橋’的小橋邊上。自這裡向北再走不遠,便可以回到董亥村了。
回村以後,我們就留在吳家休養身體。吳家四子死了三個,最小的女兒又傷勢甚重,這可讓一家老小急紅了雙眼。但好在吳真恩能夠平安歸來,吳真燕的病情也日漸好轉。總算是不幸當中的一點萬幸。
休息幾日,我們的身體初見恢復。隨後我透過多方查詢,得到了潘老漢那個外孫女的聯絡方式,並以潘老漢的名義給她匯去了30萬塊錢。老爺子生前的唯一願望就是幫這個女孩籌錢治病,最終才誤入歧途。導致命喪荒野。雖說他曾經對我們有過欺騙,但其初衷卻是讓人頗為感動。我不願和一個死去的老人斤斤計較,相反,我更願意儘自己所能,幫他完成未了的心願。
諸事已畢,我們告別了吳家。驅車返回北京的舊居。臨行前我誠意邀請吳家老少有時間到北京來玩,吳家也依依不捨地告訴我們,如果今後在大城市裡住得煩了,隨時都可以回家來住,吳家永遠都歡迎我們。
至此,整件事情基本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失去大鬍子後的悲傷情緒,我們始終都難以撫平。若不是今日吳家兄妹一同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