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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潘家園古玩市場,去找一個叫季三兒的人。

這人本名叫季文學,是個古玩販子,因為排行老三,故稱季三兒。除了經營古玩生意,他也捎帶手的倒騰一些文玩核桃、葫蘆什麼的。我爹媽在天津就是開文玩核桃店的,季三兒常年在我家收一些上了年頭的老核桃,然後帶回北京高價轉手。這些年,他用我家的核桃沒少撈錢。

我很多年前就認識季三兒,那時我上初中,他也就剛二十出頭。當初那個背個挎包,滿世界打游飛的毛頭小子,如今已經成了潘家園的一店之主,這自然離不開多年來我爹媽的關照。

在北京生活的這些年,我沒事經常來找他。他因為念著我爹媽的恩惠,而且至今也時常在我爹媽的店裡拿貨,所以對我也相對客氣。我們在一起時,大部分都是由他請客吃飯。後來我就養成了習慣,嘴一饞了就去找他,蹭頓好的吃。

我下了公交晃晃悠悠的進了市場,感覺酒勁兒還是沒有過去,胃裡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季三兒大老遠的瞧見我,對我一揮手:“這呢嘿!還往哪走啊?都快撞牆上了!”我沒精打采的對他揮了揮手,示意我來了。

季三兒挑著他那雙三角眼的眼皮打量著我,挖苦道:“怎麼著?昨兒晚上累著了?又上哪兒坑人家小姑娘去了?”我說你這孫子能不能別那麼齷齪,我滋要是沒睡好就是坑人家小姑娘去了,那我還不得早就成人乾兒了!

他嬉皮笑臉的沒答我的話茬兒,從櫃上拿下一對核桃來遞到我的手裡:“瞧瞧,咱爺們兒前兩天剛收的,你給長長眼。”我拿到手裡一看:“呦,老三稜兒獅子頭,這對兒可有年頭了,配的夠周正的呀。多少錢收的?”

他的臉上都快樂出花兒來了,託著下巴說:“行啊,小掌櫃的眼力沒丟啊!你猜猜,你猜我多少錢收的。”

我一看他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就知道準貴不了,要不然他不能樂的這麼開心,就大著膽子往低了說:“5000?”

“不對,你再猜。”

“3000?”

“不對,你再猜猜。”

“2000?”

“還是不對!”季三兒眯起眼來,揚著下巴,一副奸商的嘴臉暴露無遺。

我把核桃往他桌上一擱:“我他媽不猜了,你丫準是偷來的,沒花錢吧?”

季三兒的眼睛樂得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得意道:“你猜怎麼著,前兩天我碰見一雛兒,像是個公務員,拿著這對兒核桃問我收不收。我估麼著一準兒是誰送禮送了他這對兒核桃,他不愛玩兒這種東西,就拿這兒賣來了。讓我一通神聊,800塊錢就拿下了。”

我說你真是壞到頭兒了,這東西少說也得值個三五萬的,弄好了能賣個十多萬。你就用800塊錢給人家打發了,就不怕人家找你算後賬來?他說那到時候誰認賬啊,我愣說我也不懂,1000塊錢給賣出去了,他能拿我這麼著啊?到時候生無憑死無據的,能奈我何?

我懶得聽他扯淡,對他擺擺手:“你趕緊別廢話了,你坑人家那麼多錢也不能白坑,我得讓你出點兒血。今兒我可得吃頓好的,麻利兒的收攤兒,走人。”

季三兒這人就這點好,我讓他請吃飯時他從來不推辭。他讓隔壁攤位的女孩兒幫他照看一下生意,然後就和我一起出了市場。

我們在離市場不遠的酒樓裡找了個小包間,然後我點了幾個硬菜,好好的敲他一筆。他問我喝酒不喝,我說再喝我他媽就死了,喝點酸棗汁解解酒吧。

我們倆一邊吃一邊閒聊,季三兒一直不停的在那兒雲山霧罩。我此時酒勁兒還是沒緩過來,沒力氣和他掰扯,少見的當了一次聽客。

吃了一會兒,我把大鬍子畫的那張圖拿了出來遞給季三兒,讓他上眼看看這是個什麼圖案。季三兒接過去看了一眼,抬頭問我:“這是什麼呀?倒三角,褲衩兒啊?”

我一口酸棗汁噴了出來,氣得我都不知道罵他什麼好了。我氣道:“你大爺,就你這樣兒的還倒騰古玩呢?你倒騰骨灰還差不多。能把這東西說成是褲衩兒的,除了你我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季三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先別急,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呢嘛,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呢,我再好好看看。

又看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無奈的看著我,說道:“鳴添,真對不住,哥們兒我眼力有限,真瞧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來。從沒見過什麼玩意兒上面有這種圖案的。”他又端詳了一番,續道:“你說甭管市面上有的,還是暗地裡倒騰的那些東西,咱爺們兒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