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停頓了一霎,俊美的臉上緩緩現出幾分笑,有些無奈。
“看來,王爺不止查清了於西成。”顧傾城道。
於西成的口供他其實分成了三段,而不是兩段。
第一段直接告訴了西門靖軒,第二段由林馨兒自己決定,第三段則是關於於西成真正的出身。
但是,由於西門靖軒在第二段的問題上起了疑,以至於他將第三段的事也翻了個底朝天。
“剛才本王跟你說的事……”西門靖軒的手指輕叩著扶手,一下下,看起來輕巧的很,但低沉的響聲讓顧傾城聽得卻很刺耳。
“這麼不入流的事王爺真能做得出來?”顧傾城問。
“本王從沒有自封什麼正人君子,只要對本王的目的有利,不在乎入不入流。”西門靖軒若無其事的道。
也就是說,他一定會用手段去威脅顧傾城。
其實,對於簫王的事他並沒有查到多少,只是有一點,他能肯定當年墜崖死在落日河的並非真正的簫王。
根據宮裡的卷宗記載,在落日河打撈了兩日終於打撈到了簫王的屍體。根據落日河的湍急流速與河中的泥沙情況,如果人沒有被中途衝到岸邊,順河而流,兩天,墜河的簫王被發現的地點絕不該是卷宗中記載的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對於熟悉落日河水利的人來說就是一個疑點,只是因為當年發現的人被證明是簫王本人,所以就算起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畢竟萬事都會有例外。
不過,西門靖軒不會認定那個例外。一個最有希望擔負青轅王朝天下的人突然瘋掉,突然墜崖,這本身就太失常了。若是真有人對簫王動手,必然少不了各方一起的努力,其中或許就有月華國。
月華國善易容,自然也包括給死人改頭換面……
這就是西門靖軒僅僅想到的,畢竟在短時間內,又是在面臨正月初一這樣的緊要關頭,他根本無暇顧及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
西門靖軒本是要詐唬顧傾城,依靠他胸有成竹的姿態,結果顧傾城真的被唬住了。
顧傾城雖然能幹,卻沒有西門靖軒的狡黠,只是一個反應就給西門靖軒透了底。
“他已經是一個沒有意識的老人,根本不會對當今天下有任何影響,王爺何必揪住不放。”顧傾城很無奈。
時隔二十多年近三十年了,由於於西成的“報復”,由於顧家的執著查探,還是被翻出來,要打破一個已死的人的平靜。
簫王沒死,他還藏身在某個地方。西門靖軒得到了這個答案,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在顧傾城看來,他原本已經掌握到了一切。
“微臣也只是後來才查到簫王的行蹤,也不想讓一個已經置身事外的老人再面對世外喧譁,這也是微臣默默放走於西成的用意,只想讓他們主僕相守共度餘生。”顧傾城道。
“那麼,你就聽從本王的吩咐,本王保證不動簫王。”西門靖軒可沒有放棄脅迫顧傾城,但話音一轉,又道,“不管本王決定如何,自然不會毀了青轅王朝,不管誰做皇帝都會維護這來之不易的天下太平,這還不夠讓你放心,給你們顧家先祖一個交代麼?”
顧傾城想了想,最終再次拱起了手,“微臣遵旨。”
西門靖軒見顧傾城答應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至於簫王的詳情,以後再探問。
京城,繼續有各色人湧進。
為了加強防備,西門靖軒動用了教武場的人駐守各個城門排查,其一是為了減少有問題的人混入,其二就是為了摸底,看看這次武林大會上都有些什麼人物。
當然,這樣查到的只是那些明面上的人,躲在暗處,等著最後一刻現身的不在其列。
這些人往往才是要害。
“還沒有她的訊息。”出谷打探的皇甫燕衝回來道。
本來想要提前做準備的,結果連他們要等的人來不來都還沒有確定,眼看武林大會的時間就要到了,完全沒有他們等待的人一點動靜。
“她能不露痕跡的離開,必然也能不露痕跡的出現。”林馨兒相信“她”有那個能力。
“你確定她會親自來麼?”皇甫燕衝問。
“選擇跟新皇登基為一天召開這場武林大會,就是一件精心蓄謀的事,這是不少人等待已久的時機,為防意外,她一定會親自參與。”林馨兒十分肯定。
如果不是這麼恰當的時機,她或許不會這麼肯定,但是這個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好的令人不捨放過。對西門家的人懷著深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