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魔域裡沒有佈滿毒障的時候他們都無法從魔域中穿過,破陣繞開那些毒障對玄門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偏偏走到不足一半的距離就身體發生異狀,命好的能活下去,命不好的就得個七竅流血而亡的結果,在這一點上,玄門的人似乎還比不得普通人。
從許多年前,玄門就有個不言而記的規矩,普天之大,唯有魔域是他們的禁地。
“去海域…”玄天賜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明明距離東渚不過魔域十里寬的距離,偏偏無法越過,只得轉道求遠奔往海域。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令人惱火的事,縱使玄天賜再有定力,也無法做到掩藏所有的情緒。
魔域附近的村落裡,歐陽老夫人的那個徒弟很快就帶著一捆捆的草蔓返回。
大火雖然燒燬了魔域中的叢林,但還有一些草類頑強的存活下來。
林馨兒依照從冷言秋那裡學來的毒術知識,一一辨認,又得到冷言秋的確認,將藥配置好,然後林馨兒又拿命與失血相比,說服那人,從他身上取了些血加入藥中。
這時,也知道了這個怪人被歐陽老夫人成為阿來,原本是一個流落街頭的乞兒,被救後一直在暗中追隨歐陽老夫人。
他的神智時好時壞,大概就是歐陽老夫人為了控制他故意而為的。
當然他的縮骨功以及其他的本事都是跟歐陽老夫人學得的,這讓林馨兒更加好奇那位傳聞中帶著豐厚嫁妝嫁入國公府,讓早就該衰落的國公府又富貴至現在的人物。若是歐陽老夫人跟玄門真有關係,她選擇國公府下嫁可謂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僅憑玄門的人現在才追查到國公府,追查到歐陽振洋身上就不能小看了那位歐陽老夫人的“算計”。
“魔域之花真的能解嗎?”阿來一直在旁邊注視著林馨兒的舉動,有時候也會幫幫小忙,擇草之類。
其實他只是想看看師父料定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夠不依靠寶瓶就能解掉這連玄門都懼怕的魔域之花。
“這不是看我的能力,而是要看冷家的毒術,看我師父的本事。”林馨兒道。
說到底,這還是大海兩岸的兩塊大陸上的人的較量,她相信能夠具有短時間接骨療傷本領的冷家毒術也不遜於這被阿來說的神乎其神的師祖們。
“何況,我相信你的血能發揮很大的作用。”林馨兒又道。
“你真的能讓我活下去嗎?”阿來問,若是林馨兒真的能夠解掉魔域之花,對他而言也是多了希望。
“那你得讓我知道寶瓶跟你的命的關係。”林馨兒一邊搗藥一邊問。
阿來四下看看,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撥開面前耷拉的亂髮,露出一張黑漆漆的臉,“看我。”
林馨兒抬起頭。
“我的臉很黑,如果變白的話就說明我快死了。”
林馨兒雙眸凝在阿來的臉上,除了看到膚色不一般的黑之外看不到其他異狀。
“你要是拿到寶瓶我就變白了。”阿來鬆開手,亂髮又遮住他的臉,“就算你不拿寶瓶,到了特定的時候,寶瓶也會自行出現,我一樣會變白,也一樣會死,這是當年師父臨死前,我做出的承諾,也是我的使命。”
阿來難得的沒有再嘻嘻哈哈的講話,雖然聲音與形象不搭調的細,但聽起來認真了許多。
求生是正常人本能的意識,或許有那麼一刻能做到捨身忘死,可是等頭腦冷卻下來之後,還會去試著考慮活下去的可能。最終選擇死亡的人都有太多的不得已。
“寶瓶藏在你的身體裡?”林馨兒皺著眉頭打量著阿來,枯瘦的身體裡能藏下一個瓶子?
可是照阿來這樣的話,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否則又怎能跟他的身體他的性命捆綁在一起?
“對,在這裡。”阿來用拳頭敲敲自己心臟的位置。
林馨兒的眉頭皺的更緊,事情至此,她不懂歐陽老夫人此舉的任何目的,但是卻覺得歐陽老夫人要比阿來的性子還要怪癖,這樣的人是怎樣在國公府隱居一生的?
“你要保護好自己,等回到東渚郡都安定下來,我就想辦法,不會讓你……因我而死。”林馨兒道。
本來,她跟這些事都沒關係的,可是自己又偏偏是歐陽老夫人囑咐阿來等待的人,若不是阿來能準確說出自己的來歷,與歐陽銘藍的關係,還能說出三年前歐陽銘藍被逼離開國公府的事,她根本不願承認自己就是這個人。
她是這個人,阿來的命就跟她連在一起,憑空讓自己擔下一條人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