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眾望,訊息很快就傳到王后跟前。
“他們妄想廢除本後?”王后拍案而起,一掃常時的端莊文雅,鳳目圓瞪,墨眉斜飛。
“是,卑職親耳所聽,是那個瘸子跟陶濤親口談論的。”王后派去的人回道。
“陶濤?他不是死在王陵了麼?你確定是他?”王后不大相信。若是陶濤真的還活著,這事也就怕了…
“他們倒是沒有親口說出身份,可是稱國師為大哥的,在國師殿也只有陶濤一人了,卑職沒有看到他的正面,但是背影上很像。”
“那湖平那個死丫頭呢?”王后問。
“肯定跟國師殿的人在一起,卑職沒來得及查,急著趕回來給王后娘娘報信。娘娘,此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半分耽擱。”
“這麼說,這些天以來,國師確實是在跟本後裝腔作勢了,他信了湖平?”王后很心虛,“難道,他真可以不顧東渚顏面,當著外藩使者的面對本宮下手?”
“王后娘娘,國師並非東渚人,他根本不在乎這些,聽那二人所論,國師只為了他自己的聲望,他是想這次機會在外藩使者跟前露臉呢…之前他已經在祁冥國攪起一番風雲,若如今再在外藩使者跟前立威,我們這塊大陸可就都被他踩在腳下了。”
“不行,且不管他之後會怎樣,本宮絕不可以被廢除…”王后堅決道。
放棄克里木,背叛了她的先祖,選擇留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她為的就是這東渚最尊貴的女人的身份。
“謹聽娘娘吩咐…”
王后的殿中瞬間籠罩在緊張的氛圍當中。
就在這時,東渚王宣王后進大殿,接待國師與歐陽銘藍。
知道了國師的“打算”,王后斷不敢冒然出現在西門靖軒跟前,想了想道,“回稟大王,就說本後不小心崴了腳,正在上藥,稍後便去。”
“娘娘,這怕是瞞不住吧?”侍者擔心的詢問。
“現在只能這樣拖延了。”王后咬咬牙,眼睛一閉,只聽咔嚓一聲,自己將腳踝扭的錯了位。
“娘娘…”侍者驚色。
“娘娘,聽聞國師夫人擅醫術,聽聞訊息之後怕是會來見娘娘,該如何應對?”心腹謹慎的問。
“就算她能幫本後正骨,本後一時之間也無法下地行走。”王后撫著自己扭傷的腳踝,暗忍著疼痛。
若不是關係到自己的安危,她怎能下得了手?
好在她深藏著功夫,抵抗力比旁人看到的強,否則肯定痛的受不了。即使如此,她的額頭瞬間香汗淋漓,臉色也開始泛白。
她知道在國師與那個狡詐的歐陽銘藍跟前裝不得,便只能來真的…
果然,不多時東渚王的隨身侍者跟楊藍一起來了。
楊藍本不想來,但東渚王開了口,西門靖軒沒拒絕,她也不好推辭。再說東渚王與國師議事,她一個女人也不適合在,原本宣王后過去,結果王后因故無法現身,她便只能去見王后了。
於情於理,頂著國師夫人身份的楊藍都不得不來。
“歐陽小姐,本後的腳怎麼樣?”王后殷切的詢問。
“王后,我來是擔心王后,但是王后還是趕緊宣太醫吧,雖然我會治理一些內傷,但是所學不精,對接骨療傷之類並不太懂。”楊藍只能推說自己無能。
“你是說你不會?”王后驚疑不已,在她眼前,歐陽銘藍的表現跟上次在宮中對付湖平公主的神情相差甚遠。
那個歐陽銘藍是鋒芒流露的,而這個,卻太過謙虛。
“抱歉,娘娘。”楊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本後原本是寄希望與你的,所以才沒有宣太醫,不過是崴了腳的小事,本後都不擔心,你卻說不會處理?”王后看來,這歐陽銘藍八成是因為知道國師要廢除她,所以才故意對她冷淡,對她的傷勢不聞不問的。
早知道歐陽銘藍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傷情,她何必要真的傷了自己的腳?還不是懼怕被懂醫術的歐陽銘藍給識破?
畢竟她還是一國之後,有歐陽銘藍在,國師一個大男人是不可能親自檢視她腳的,至於宮裡的太醫,還不是要看她臉色行事?
可是,歐陽銘藍直接就推說不懂…
“讓娘娘失望了,還是儘快宣太醫吧。”楊藍低垂著眼瞼,不敢抬頭直視王后。
可這樣的神情讓王后看來,更是對她的不屑。
“好,宣太醫。”王后暫且咬牙忍了。
歐陽銘藍不肯出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