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賢倫自己又何嘗不悔?若是早知道夏語冰那一對母女那般厲害,能迷惑了西門靖軒,當時他早不顧一切的都說了,何苦受西門靖軒那麼久的折磨?
鄭賢倫想要用平緩一些的語氣勸說西門靖軒,誰知西門靖軒已經失去了耐性,再不想聽鄭賢倫多言一個字。
“駕……”
西門靖軒長喝一聲,策馬騰空躍起。
鄭賢倫沒料到西門靖軒真的不顧他母妃的恩怨,策馬朝他身上踏了過來……
“沒用的…林馨兒現在怕是早已被莫家的機關殺死了……”鄭賢倫本能的閉眼抱頭俯身,但口中依舊不依不撓的高聲喊道。
馬躍至鄭賢倫的背後,落下。
“若是馨兒有所不測,我讓你生死不如…”
掛著綵綢紅花的白馬載著那威嚴冷肅的男子向前奔去。
“混小子…自己的母仇不報,祁冥國的大皇子為你對付水月宮,你還恩將仇報的要置大皇子於死地,世上真是鮮有你這樣忘恩負義的畜生…你就跟著要個小妖女一起去死吧…”鄭賢倫緊握雙拳,高聲咆哮,氣的鬍子抖動不止。
他真的恨,恨西門靖軒受林馨兒的迷惑置母仇不顧,又恨西門靖軒一出現在祁冥國就對莫曾夜下手,斷了他借用莫曾夜殺夏語冰的路。
突然,西門靖軒騎馬在前方停了下來。
鄭賢倫雙眼一亮,以為事情有了迴轉的餘地,誰知事情不斷發展,讓他看了死也不願看到的一幕。
只見西門靖軒跳下馬,迎上那個意外出現在馬前的人……林馨兒…
林馨兒竟然活生生的出現了?…
百花苑的人不是帶著莫家的那個叫鐵流星的機關去對付林馨兒了麼?
冷言秋都躲不過的莫家機關,林馨兒沒有理由能逃過的。當時莫曾夜是因為對林馨兒下不了殺手,所以做事才留幾分餘地,現在沒了莫曾夜,沒人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他也幫那個出賣訊息的叛徒緩解毒症取得了信任,那個叛徒明知道不會被林馨兒放過,更不會對林馨兒手軟,給她留下一線生機。
在鄭賢倫的不甘不解不忿不平中,西門靖軒抱住了林馨兒。
“靖軒……我好怕……”林馨兒抵在西門靖軒懷中小聲的呢喃。
趕回國公府後,她左想右想都覺得鄭賢倫會壞事,相比祁冥國或者玄門的人,她更怕鄭賢倫出現在西門靖軒跟前,說一些不中聽的話。所以,她等不下去,不顧這場形式,離開國公府,朝皇宮的方向趕來。
果然,她沒有猜錯。
西門靖軒對鄭賢倫的出現沒有防備,是因為他可以無視鄭賢倫的存在,而林馨兒卻放不下這個牽連了雙方母親恩恩怨怨的人,放不下如太妃最終是死在她親生母親手中的事實。
當看到西門靖軒從鄭賢倫的上空策馬越過時,林馨兒再也忍不住的現身,從隱藏的人群中衝了出來。
“你對我還沒足夠的信心麼?”西門靖軒輕撫著林馨兒的發,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迴盪。
“我是怕你為難……”
“沒有什麼好為難的,我相信我的母妃也想看到我能擁有幸福。”西門靖軒埋在林馨兒的耳邊,輕聲打斷她的話。
“可是他冤枉了你,要讓他知道,對夏語冰下手的人是你,不是莫曾夜,你一直都在盡一個兒子的身份。”林馨兒抬起頭。
“我倒希望真的是莫曾夜做的,這樣於我就不必讓你為難。”西門靖軒捧著林馨兒的臉,柔聲道,“跟我一起放下,可好?”
林馨兒朦朧的雙眼中帶著微笑,用力的點點頭。
“迎親不像迎親,新人不像新人。”
站在一旁的茶樓上,玄天賜目睹一切,如此評價。
“不知道這東渚國師迎親儀式要怎麼進行下去。”候在玄天賜身邊的人道。
玄天賜的目光鎖在那當街相擁的二人身上。
明明是一對新人,均未著喜服,除了表明喜慶的儀仗,從他們身上再看不到半分成親的架勢,一個還沒有登上門,一個已經先一步跑了出來,無視旁人的指指點點,當街相擁,眼中只有彼此。
不知該讓世人感嘆他們的“一見傾心”,還是該讓人惱恨他們將祁冥國精心準備的迎親禮如兒戲般看待,生生打了莫家人的臉?
“東渚國師馬上就要帶著他的新娘離開了。”玄天賜的手搭在窗沿邊,輕輕的俯下身。
東渚國師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多隆重的徒有其表的盛儀,他的目的是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