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怕了嗎?”依瑤問的很直接。
“你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女子,還能夠如此鎮定。”西門徹道,“血流成河的殺戮,我還不曾見過。”
“是,血流成河,不知道少宮主知道後會怎樣?”依瑤嘆了口氣。
剛才見到的就好像做了場噩夢,她也不曾見過,她也在怕,只是她不會像西門徹那般明顯的表現出來,她在強壯鎮定。
現在,依瑤更擔心的是林馨兒知道這件事後的態度,畢竟那是她的家,雖然那個家沒給了她多少關愛,可也是她生長的地方,林博是她無法斬斷的親生父親,是她在世的唯一一個親人。
“林博想殺了自己的女兒,結果自己倒先被害,令我們先擺脫了太師府與軒王府聯手對付的局面。”西門徹道,言語間倒有幾分僥倖。
“太子殿下怎能這樣說?”依瑤看向西門徹,“誤會可以設法解開,但是人死不能復生,那麼多無辜的人被害,少宮主一定於心不忍。”
“林馨兒?她會不會是被同樣的一夥人劫走的?”西門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依瑤一怔,喃喃的道,“不會吧?”
之前不是有人傳信說她在醉花樓?應該不會落進這幫窮兇極惡的人手裡吧?
“太子儘快進宮去吧,我再去查探一下。”依瑤想了想道。
還沒有收到皇甫燕衝的訊息,不知道醉花樓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好,只能先如此。”西門徹道。
“太子殿下,不要說出我們去過太師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有人問起那兩匹馬的事,就說是之前就丟了。”依瑤囑咐道。
西門徹緊緊的擰著眉頭,“嗯”了一聲。
依瑤來到了醉花樓,從外面望去,醉花樓裡跟平常一樣,從樓中傳出各種玩樂的笑聲,暈昏的光線透出青樓該有的旖旎之色。
隨著天漸漸的開亮,醉花樓裡有好多人都玩了通宵,該起床的時候反而都開始睡覺了,這是少有的沒有被太師府驚動到的地方,這裡的人只顧著沉迷在酒色中享樂,對外面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依瑤潛入醉花樓,直到各種聲音漸止安靜了下來,她也沒有尋到想要見到的人。
依瑤剛打算離開,突然有人從她身後掠過,在她反手之際,被熟悉的一招遏制。
“皇甫少主!”依瑤看清來人,低聲叫道。
皇甫燕衝朝依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著她潛入一個房間,在床榻下開啟一個口,跳了下去。
“醉花樓裡還有暗道?”依瑤疑惑的追隨著皇甫燕衝問。
“這是醉花樓為了防止有後臺的女人尋上門找她們留戀青樓的夫君麻煩,在每個底層的房間裡修好的暗道,都相連著,通往二里外。”皇甫燕衝道。
“怪不得醉花樓生意這麼好,都為客人這樣精心謀劃著。”依瑤道,等那些夫人尋上門鬧事,她們的夫君透過暗道離開醉花樓,折身再裝模作樣的從醉花樓外走進來,可真是打了她們的臉,讓她們再說不出一個字。
二人走了片刻,便到了出口,跟著皇甫燕衝跳出來,依瑤發現到了另一家酒樓的後院。不用說也知道這家酒樓跟醉花樓是同一個大掌櫃了。
二人沒有停留,翻過院牆,經過一條小巷子七拐八拐之後到了一所小院子。依瑤認出來,這是他們水月宮初到京城時,在京城安置的一個供在外的探子所住的地方,由於後來有了望月樓,這個地方便好久沒有再用。
一進屋子,依瑤就看到了林馨兒,安然無事的坐在床邊,一旁是冷慕然在守著。
“少宮主。”依瑤叫了一聲,便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
林馨兒含笑將手伸給她,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嚇死我了,我以為又會中了什麼圈套。”依瑤道。
“哪兒來的那麼多圈套。”林馨兒笑道,“我這是正好藉機會避開一下。”
“是你讓人去給我們傳信的嗎?”依瑤問,她更好奇的是,林馨兒是怎樣從軒王府的馬車裡楊晨的手中逃開的?
“我不是自己逃開的,信也不是我讓人去送的。”林馨兒道。
“馨兒是真的被人劫走,是西門痕又從那人手中帶走了她。”皇甫燕衝替林馨兒解釋道,“給我們送信的人不是馨兒指使的,也不是西門痕,所以馨兒見到我之後才決定儘快離開醉花樓,趁人不備的時候脫離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的眼線。”
“哦,儘快脫開最好。”依瑤點點頭,“現在的京城實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