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
他們目光相對的一剎那,他倆都楞住了。長得咋這麼象!他怎麼這麼象自己的小弟!她也象自己想象中的姐姐!
不,不可能,小紅笑了,他也笑了起來。
“你喜歡聽我的曲子以後就常來。”
“我會的。”小野有點不好意思,怕爹爹著急他馬上轉身走了出來。
真的好象,好象我的姐姐!不,爹爹說過,他走以後姐姐就得病死了。就這麼,他尋思著一路走回了客棧。爹爹見他這麼晚才回來,也沒埋怨什麼,告訴他別忘了自己是個日本人。後來他才明白爹爹的這顆苦心。
小紅一晚上沒睡著,她一直回憶著這個闖進來和他一起唱歌的小男孩,那耳朵那鼻子,怎麼就那麼象自己失散的小弟?她想著想著又苦笑了起來:別發神經了,哪這麼巧的事,還是睡覺吧。
《狼口黑俠》 四、望春樓(10)
(10)、
從此她總希望那個男孩能夠出現,小紅拿出自己的玉墜兒,這本來是一對,不知小弟的那個還能在不,她擺弄著。突然有人敲門。
“誰?”
“我。”
“是你!”一看是小野:“你來幹啥?”
“我明天就要跟爹回日本了,臨走前再給我彈首曲子好嗎?”
“你,真的就想聽曲子嗎?”
“是的。”
小紅羞怯地笑了起來,又彈唱一首‘涼州詞’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我還是想聽你上回彈的那個蘇武牧羊。”
“你偏偏喜歡那個曲子,你能告訴我為啥嗎?”
小野剛要說什麼,又把話憋了回去。他覺得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小紅也不好再問,又唱起了那天的曲子。他倆都含了眼淚。
是呀,古來征戰幾人回!小野悲傷地走了出來。
“小弟。”他都走到走廊了,突然有人叫他小弟,他停下腳步,戀戀不捨地望著她。
“啊,您可要長來呀。”小紅手裡拎著那個玉墜。
“姐姐,以後我就叫你姐姐好嗎?我認你為乾姐姐。”
小紅點點頭,沒想到到在妓院裡還有人肯認她做姐姐,她跑回屋裡撲在床上哭了。
小野每次跟爹爹跑到東北做生意,都來望春樓聽曲子,有一次還叫黑虎給碰到了。
黑虎很嫉妒他們的來往,可他明白情況以後也就沒再說啥,他能說啥呢!
……
“你趕快走吧。”小紅怕黑虎出事叫他快走,希望他馬上離開這裡。
黑虎二話沒說,拽起被單披到身上走了出去。
大街上全是小鬼子,他們燒殺掠奪,無惡不作。黑虎一想,這下可完了,他拽了一下被單,趕緊到師父那裡去報信。
黑虎離開望春樓,小紅的心裡一直為他提拉著,她是沒事了,是乾弟弟保護了自己,說外邊亂得很,不要出去。小野說完就出去了,他現在已經是預備隊的少佐。
小紅一整天的都為黑虎擔著心。下午實在憋不住了,和老鴇打了聲招呼趕到古董店。
古董店門上已經貼了封條,前面搭了一個靈堂。牛王口頭裹著白布跪在那裡在給什麼人守孝。
小紅的心咯噔一下,他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死的人又會是誰呢?她想問個究竟,卻咽回去不說了。小紅的心緊縮了起來,奇怪!都貼了封條,裡邊咋還有人說話呢?這幫人是怎麼進去的?她再仔細聽,哇啦哇啦全是日本話,她好生納悶兒。
牛王口看見小紅姑娘來了,一陣驚喜。他心裡明鏡似的,她是師兄的女人,從小一塊長大,老想把她贖出來。她老把心思放在師兄那兒。
小紅趕緊走了過去,勉強笑著:“牛二哥,你在為啥人守孝?”
“嗨!別提了。我師父和師孃都死了。”他擠出兩滴眼淚。
“死了!怎麼死的?那他……”
“還能是誰!還不是師兄他,他害死了師父和師孃。”牛王口抬起襖袖子擦起眼睛來。
“你是說黑虎哥殺死了師父師孃?黑虎!怎麼可能呢。”他平時那麼乖巧孝順,打死她都不能相信。可他師父真的死了呀!會不會是日本人乾的?他們打進奉天就燒殺掠奪,壞事做盡了。就算是黑虎哥乾的事,可他和師父沒冤沒仇的,難道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