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部的管事們很少能共聚一堂,雲川今天將所有管事召集在一起,就是要他們作為見證,看到巨人一族被納入王族。
夸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首的阿布羨慕的對夸父道:“巨人族真的是有辦法啊。”
夸父看著正在給小鷹臂膀山燙雲紋烙印的雲川,漫不經心的對阿布道:“這個燙烙印,是你出的主意吧?”
阿布洋洋自得的道:“只有正統王族不用烙印,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王族,小鷹兒這樣的王族與正統王族不同,所以才要燙上烙印,這樣好分辨一些。”
夸父低聲道:“雲川部的馬牛羊的背上才會有烙印。”
阿布笑道:“以後,邊緣王族身上也會有烙印,效忠王是一輩子的事情,只有深入皮肉的烙印,才能讓他記住王的恩德。”
夸父嘆口氣道:“多少還是有一些羞恥感。”
阿布瞪了夸父一眼道:“沒有王,你連羞恥感是什麼都不知道。”
夸父又道:“你為什麼不能成為王族?是因為王不同意嗎?”
阿布笑道:“我是王的僕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
小鷹兒得到了一枚金牌,這枚金牌不算大,是夸父自己用金子熔鑄出來的,金牌很美,雲紋簇擁下,中間有一個虎頭,虎頭的腦門上有一個清晰的王字。
金牌的後邊有云川親手鏨刻出來編號,小鷹兒的編號為——從一號。
精衛又賞賜給了兩個巨人新娘兩件美麗的紗衣,她由衷的希望這兩個巨大的姑娘穿上能讓肌膚若隱若現的紗衣,可以最大可能的催發小鷹兒對她們的慾望。
不過,精衛對這樣的事情不抱什麼希望,小鷹兒好幾次面對她的時候表現出欲言又止的神態,這神態,不用過度解讀就知曉,應該是在——求救。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人能救得了小鷹兒,從今天起,他就要與這兩個巨大的姑娘一起生兒育女,過完一生。
精衛才坐回來,她身邊的姼就低聲對精衛道:“夸父是個混蛋。”
精衛點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夸父就是一個混蛋。”
姼壓低了聲音道:“你為什麼不救一下小鷹兒,你不是一直把這個孩子當兒子看的嗎?”
精衛瞅瞅姼,然後道:“你的打還是沒有挨夠是不是,前一陣子被無牙打的連路都不能走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姼嘆口氣道:“我們活得越來越不自在了。”
精衛反唇相譏道:“你以前被西陵族當東西到處送的時候很自在嗎?如果,你喜歡這樣的生活,我現在就能繼續把你送來送去的。”
“我是說,雲川部跟以前的雲川部不一樣了。我們每一個人都好像被綁上了繩子……”
巨人部成為王族,是雲川部今年最大的一件事,訊息傳到睚眥耳朵裡的時候,這個已經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他認為,如果自己沒有被分家,第一個成為王族的外人應該是他。
可惜,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多的如果,當初看起來是雲川驅逐他自立,其實,也是睚眥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也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王。
這一切並不妨礙睚眥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在柿子林下站立了一夜,早上,妻子阿竹來找他的時候,他的皮毛斗篷上落滿了霜,頭髮上甚至還有一片紅色的柿子葉。
阿竹早就沒有了最初不願意嫁給睚眥的心情,自從兩人在一起生了三個孩子之後,睚眥就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拿掉睚眥頭髮上的樹葉,就聽睚眥低聲道:“看來,族長是真的不要我們睚眥一部了。”
阿竹道:“你不是應該早就明白嗎?”
睚眥搖搖頭道:“我以前總是認為這是族長給我的一種考驗,總以為還是能回到部族裡去,結果,我們真的被族長推出來了,他選擇更加信任小鷹兒。”
阿竹道:“這跟我們沒有關係。”
睚眥搖頭道:“有,我心裡的非常的不舒服,族長應該更加信任我,而不是那個小鷹兒。”
阿竹不解的道:“族長給了你更多的東西。”
睚眥有些憤怒的道:“他應該更加信任我的,而不是那個夸父家的野種!”